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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李叔追问,支书含糊未明说(2 / 2)

“我咋知道多久有消息?”支书也被问得烦了,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就要下台,“该说的我都说了!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开大会,不会瞒着你们!散了!都散了!”

村文书赶紧跟在后面,收拾麦克风,线被他拽得“哗啦”响,最后“咔嗒”一声,灯泡的电流声也停了,院子里瞬间暗了不少,只剩下远处几家窗户透出的微光,像给这场“没吃饱”的大会拉上帘子。

人群“呼啦啦”起身,小马扎“噼里啪啦”合拢,像给热闹收了个尾。有人路过李叔身边,拍拍他肩膀,没说话;有人小声议论“老李太急了”“支书也没办法”,声音裹着晚风,飘得老远。

李叔站在原地没动,老周松开手,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弯腰去扶地上的小马扎,凳子腿上的麻绳松了,他用手拽了拽,没拽紧,反而“啪”一声,麻绳断了,像给他心里那根弦也崩断。他蹲下去,捡起断成两截的麻绳,又捡起掉在地上的烟袋杆,烟袋锅里的烟丝撒了一地,黄褐色的碎末混着土,像撒了一把钱渣子。他用手一点点往回拢,指尖沾了泥,也没顾上擦,只是埋头拢,像要把“少拿的钱”也一起拢回来。

林建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从兜里掏出半包烟——“大前门”,过滤嘴有点皱,递了一根过去:“李哥,抽根烟,别往心里去。”

李叔抬起头,眼睛有点红,像被风吹进了沙子,又像被失望熬出了血丝。他看了眼建国手里的烟,摇摇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不抽了,没心思。”他把拢好的烟丝塞进烟袋锅,又把断了的麻绳揣进裤兜,慢慢站起来,扛起小马扎,没跟建国说话,低着头往村西头走。他的背影在微光里显得格外单薄,小马扎在他肩上晃来晃去,像给他心里那点“盼头”打拍子——一拍下去,一拍又起来,却终究落不到实处。

林建国看着李叔走远,才回头扶林老太。老太拄着拐杖,叹了口气:“老李太急了,拆迁不是小事,哪能说定就定?他这么追着问,反而容易惹麻烦。”

赵秀兰帮晓阳把铁皮青蛙的弹簧掰正,晓阳按了一下,“咔嗒”一声,青蛙蹦出去,他终于笑了,追着青蛙往外跑。赵秀兰在后面喊:“慢点跑,别摔着!”又回头跟建国说,“李叔也是没办法,儿子要娶媳妇,急着用钱,可再急也不能跟支书吵啊,没用。”

晓梅走在最后,她回头看了眼村委会的方向,台子上已经空了,只有那盏灯泡还挂在槐树枝上,像颗孤零零的小月亮。“爸,李叔说‘晚了就吃亏’,是真的吗?”她小声问,语气里带着点担心。

建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掌心老茧蹭得女儿头皮发麻,却蹭得她安心:“不是真的。拆迁补偿有政策,按规矩来,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不会因为你问得急就多给,也不会因为你没问就少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做人得踏实,别总想着‘吃亏’‘占便宜’,该是咱的,跑不了;不是咱的,争也没用。”

晓梅点点头,似懂非懂地跟上。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几个收拾东西的村干部,还有地上散落的小马扎、馒头屑、烟袋锅印。晚风越来越凉,吹得槐树叶“沙沙”响,像在跟这场“没吃饱”的大会告别。

往家走的路上,还能看见零星的村民。王大爷扛着小马扎,跟建国打招呼:“建国,回去啊?老李刚才那股劲,真是没必要。”

“是啊,太急了。”建国笑着点头,“您也早点回去,晚上凉。”

晓阳跑在最前面,铁皮青蛙被他揣在兜里,偶尔按一下,“咔嗒”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脆,像给夜色打节拍。林老太走得慢,嘴里哼着老调子——

“……金山银山咱不羡,只求日子安稳甜……”

调子有点老,却透着股安稳的劲儿,像给凉风里加了把柴,把人心烤得暖烘烘的。

赵秀兰跟在老太旁边,时不时帮她扶一下拐杖,两人小声说着话——

“明天把玉米搬到南墙根晒,后晌就能上磨。”

“晓阳校服该洗了,领子都黑亮黑亮的。”

声音被风揉碎,飘进巷子的墙缝里,像给老房子塞了把新棉花。

到了院门口,建国掏出钥匙,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像给刚才那场热闹上了锁。他推开门,让老太先进屋,又回头跟秀兰、孩子们说:

“明天收玉米,秀兰在家晒谷子,晓梅帮着看晓阳,别让他去河边玩。”

“知道了爸!”晓梅应着,拉着晓阳往屋里跑,晓阳手里的铁皮青蛙又“咔嗒”响了一声,这次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失落,多了点回家的踏实。

林老太坐在藤椅上,赵秀兰给她倒了杯热水,热水在粗瓷碗里冒着热气,像给凉夜升了堆小火。老太喝了口热水,慢悠悠地说:

“建国说得对,踏实过日子最要紧。老李要是能想通这点,就不会这么急了。”

建国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想起李叔蹲在地上捡烟丝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叔的难处,可再难也得按规矩来——拆迁不是赌运气,更不是靠吵靠闹就能多拿补偿。他摸了摸兜里的烟,那根没递出去的“大前门”还在,过滤嘴有点皱,他掏出来,没点,只是捏在手里,心里想着:

等明天收玉米时遇见李叔,再跟他好好说说——急真的没用,按政策来,日子才能安稳。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青石板上,像给院子铺了层银霜。院角的鸡笼里,母鸡偶尔发出几声轻叫;老槐树上的叶子在月光里轻轻晃,像在跟这踏实的夜晚打招呼。林家的灯亮了很久,没人再提大会上的争执,只有晓阳偶尔的笑声,还有林老太哼的老调子,混着锅里红薯粥的甜香,凑成了清溪村最寻常也最安稳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