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查卡特莱的记忆，沈霖才知晓原来各个领主恶魔会在特定时间一同前往王城，觐见王族恶魔。
王族对恶魔的掌控远超他们原本的认知。
所以这位商会高层成员究竟从何得知这件事，并独自向圣碎领主索要信物。
世界重塑前，他所接收的伯南克的记忆中没有相关情报。
而现在沈霖也没能找到与之有关的记忆，卡特莱脑内储存的记忆缺失了这一部分。
“你没事吧？”
进入圣碎山脉，沈霖仍是一副困顿的模样，林亦视线不由自主瞥向他的大脑。
沈霖易困是因为芯片还是因为代价？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薛月轮椅恰巧停在沈霖身边，“你能确定那不是新的预言？”
预知异能者在睡梦中无意识动用异能的事迹曾发生过数起。
“或许吧，”沈霖双目涣散，似乎仍沉浸在噩梦之中，“我看到了许多领主恶魔前往王城。”
齐黎课上曾教学过异能者们已知的几只领主恶魔的模样。
“除此以外你还看到什么？”薛月认定这是沈霖预知到的未来。
沈霖顿了几秒，说出自己猜测的未来。
“它们在清剿人类。”
近百年，人类为何能活下来？
因为领主之间无法和平共存，它们不可能为了人类合作。
因为王族恶魔只在百年前昙花一现，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
有人说王族已经被封印，也有人说王族被重伤，此时正在休养身心，无心理会渺小的人类。
无论哪种，人类的危机从未消失。
终有一天恶渊会重回恶魔的统治。
不知那时没有了异能者的“守护”，普通人类会如何抵抗恶魔。
他们那些科技武器只能对异能者造成致命伤害，对恶魔的伤害微乎其微。
当然，如果他们愿意用核武器抵挡恶魔，或许还能有几分存活的可能性。
这或许也是商会妄图与恶魔和平共存的原因之一。
“嗯，我知道了。”薛月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好像并不在意这样骇人听闻的未来。
他心想，百年来无数人都在警惕着这样的未来，沈霖的预言只是放大了这一可能性。
扬子余的表现同样冷静，他推了下眼镜，半靠在薛月轮椅后。
他刚想说些什么，脑内便响起谢楠木的声音。
“扬先生，介意来帮个忙吗？”
昨天告别前，两行人曾互通过名字。
谢楠木声音轻佻，“我们碰到点事。”
他们需要扬子余异能的帮助。
昨天之后，小弟相当上道，无需他们提醒，没花多久便打听到扬子余几人的情报。
几名学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情报，扬子余却和薛月一样有名。
是传说中的时间回溯者，过去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要不是担心扬子余不配合，谢楠木昨天晚上就想骚扰扬子余。
等到现在已经算是他礼貌的表现。
本就想再次探查昨日中断的线索，扬子余没有拒绝，抵达昨天分别的地点时，莫科和谢楠木两人已经等在那里。
看见他们，谢楠木挥手，含情脉脉的眼睛堪堪扫过沈霖，看向范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