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凌厉的尖叫声从房内传出，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齐黎转身冲进房。
安静的圣女像睁开了眼睛。
向来注意形象的少女抱着脑袋无助地在床上翻滚，额间青色的血管纵横交错，血丝遍布整个眼白。
像极了怪物的模样。
“红心，你做了什么。”
铺天盖地的血刃包围在莱亚身侧，齐黎勉强维持冷静。
卧底在学院内的群星会成员尚未找出，目前还不是彻底和群星会撕破脸皮的时候。
他们远比希望商会隐藏得更深。
齐黎快步走向路雅心，一道无形的墙壁拦下他。
对上齐黎涌动着杀意的目光，莱亚竖起食指，抵在唇前。
“嘘，不要打扰圣女小姐的成长。”
抹去了能让主角团快速成长的痛苦经历，沈霖没有兴趣等待主角团在这一年中慢慢成长。
特别是让他心心念念的路雅心。
光是现在就有数十具尸体等待她的修复。
她必须尽快变强。
莱亚甚至都没有从座椅上起身，他双手放于腹前，闲适自得的姿态全然不见对“圣女”的关心。
齐黎从莱亚的措辞中意识到什么，他心下一沉，“她喝了异能加强的药剂？”
已经从铭瑄口中听说了异能增强一事，联系商会据点遗留的资料，不难猜出商会对路雅心做了什么。
莱亚双腿交叠，整个人更显悠然，仿佛是在歌剧院观看戏剧的观众。
“或许是的。”
模棱两可的答案，就像是在暗示齐黎路雅心此时的痛苦与他无关。
但怎么可能无关？
齐黎突然找到了所有疑惑的答案——就是为了这所谓的成长，红心亲手将路雅心送到商会手中。
并且以路雅心为借口引走学院注意，借学院之手挟制商会，顺带拐走林亦完成探究沈霖异能的实验。
一石二鸟……
不，群星会彻底隐藏在背后，将学院推到了希望商会的眼前。
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齐黎的猜测，他自认这应该就是真相，可同时他又认为群星会或许还有其他目的。
所有的思绪一闪而过，齐黎收回血刃，凝视着与他相隔一“墙”的路雅心。
现在能救路雅心的只有她自己。
“路雅心，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路雅心听见了莱亚和齐黎的对话，也听见了齐黎的呼喊。
这一刻她感知到的痛楚仿佛让她回到了曾经。
仿佛又一次感知到沈霖经受过的痛苦。
可是不一样，这不是凌迟。
是强大的象征，是她应付的代价。
她的异能在进化，
路雅心无比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她能感受到体内涌动的力量。
变强的兴奋感和痛苦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
路雅心的表情越发扭曲，扬起的笑容却是像哭一样难看。
齐黎没能得到路雅心的反馈，床上的少女如野兽般低吼着，金瞳不再清澈，混沌无光。
周身冷白色光晕不断翻腾变形。
“路雅心，”齐黎又一次厉声喊出路雅心的名字。
这是他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