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昨天莱亚才和他们透露异能学院有位能预知未来的学生,还是罕见的拥有代价的异能者。
沈霖紧紧抱着铭瑄,面上看不出丝毫害怕,“我无法定向看到你想要知晓的未来。”
“不,”伯南克手腕晃动,一瓶蓝褐色的液体出现在他手中,“你可以做到这一点。”
“只要你喝下它。”
沈霖看了眼腰侧未被取下的枪支,又看了眼怀中的铭瑄,他冷声道,“这是什么?”
“能让你变强的东西。”伯南克没有耐心仔细解释。
不过沈霖本就知道它是什么。
是低级恶魔们的兴奋剂,可以短暂加强异能,副作用是破坏大脑神经。
对低级恶魔而言,这不算什么坏处,但对人类来说,这是瓶毒药。
沈霖抱着铭瑄避开伯南克伸来的手臂,后背与藤蔓仅几寸之遥。
他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却在这样糟糕的处境下无比镇定。
“为什么你能确定异能者和恶魔能和平共处,如果未来并非如此,我不可能看到这样的画面。”
伯南克上前,笑声像是生了锈的管风琴,难听刺耳,“我知道你能看到不同可能的未来,我需要你预知那条正确的道路。”
沈霖瞳孔颤动,他抿唇,坚定地摇头,“抱歉,我看不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能为你提供帮助,但很遗憾,我做不到你的要求。”
他瞥了眼伯南克手中的玻璃瓶,“即便变强,我想我也做不到这一点。”
“不!”伯南克突然拔高声量,像是得到神谕的信徒,癫狂地重复,“你能看到,你必须看到。”
“那是引领异能者走向希望的唯一途径。”
他忽然站直身体,笑声变得沉稳,“你在骗我,那个人说过你看到的未来并不具有唯一性。”
“那是琐碎的,庞大的无数分支,而你现在能看见的不过是其中一条分支,你太弱了。”
“不。”沈霖固执地否认,“我只能看到一个未来。”
“那么为什么你看到的未来会发生改变?”
伯南克耐心地教导眼前不听话的孩子,“具有唯一性的未来不可能改变,这是既定的命运。”
“就比如尼特尔的沦陷,”他笑着晃了下手中的药瓶,“如果我向它们请求现在立刻攻陷尼特尔战区,你看到的未来是否又会加快进程。”
沈霖垂眸不语,似乎在抗拒承认某些事实。
伯南克叹息,“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排斥这样伟大的异能,但现在我们需要它。”
突然,他再次狂躁,语序错乱,“喝了它,你必须变强,你只能看到希望。”
藤蔓不断收缩,绿色的汁液滴落在沈霖散乱的衣摆处。
他凝视铭瑄,缓缓伸出手,即将触碰瓶身之际,一只嫩白的小手拦下了他。
铭瑄睁开眼,反手抽出沈霖腰侧手枪,仗着自己不被重视,他趁伯南克错愕间,一把抢过伸到眼前的药瓶。
没有一丝停顿,毫不犹豫饮下气味刺鼻的不明液体。
他完全忘记这是死局的可能,一心只想变强,只有变强,压制不可控的代价,他才能救下沈霖。
大脑仿佛被无数尖刃割裂的痛楚席卷而来,铭瑄毫无准备,他痛苦地惨叫一声,额角渗出点点血色。
像是才反应过来,沈霖不顾周旁的藤蔓,狠狠扯住伯南克衣领,同时手臂不忘半护在铭瑄身前。
“那瓶药到底是什么!”
伯南克咬着指甲,神经质地摇头,“没有了,怎么会这样,他是阻碍希望的灾祸。”
在他们没能看到的角落,铭瑄睁开充血的眼睛,痛苦和兴奋交织。
他仍无法彻底控制异能,但他好像能够小范围选择替换的对象。
他咬牙举枪抵在额角。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不再是被沈霖护在身后的累赘。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