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的院子里飘着“灵能焊锡”的焦糊味——瘦猴正蹲在制卡炉旁，用星陨青铜丝焊超导灵能护符的线圈，二牛举着块反光板（瑶妹用铜镜改装的）给他打光，嘴里还哼着新编的《灵能护符之歌》：“青铜丝，亮晶晶，焊个护符防炸屏……”
“别唱了！手一抖焊歪了！”瘦猴气得直跺脚，护符线圈上多了个“疙瘩”，像给项链打了个死结，“这可是‘麦克斯韦线圈’！匝数差一圈都会影响超导效率！就像你们织毛衣漏了一针，穿身上能漏风！”
松婶端着碗灵能果酱走过来，用竹鞭敲了敲二牛的反光板：“去去去，把这个给沈砚送去——她在东废墟泉眼守着星陨青铜锭呢，用泉眼的灵能淬铜，比工坊的炉子快十倍。”她转向瘦猴，把果酱碗塞给他，“吃点果酱定定神，你这手抖得跟二牛第一次画灵纹似的。”
东废墟的古井边，沈砚正用卡匣引导灵能淬炼青铜锭。
井水依旧泛着银白光点，青铜锭泡在特制的“灵能淬火液”（松婶用催化花果实熬的）里，表面正析出细密的星纹，像手机贴膜时慢慢浮现的疏油层。瑶妹蹲在井边，石板上画着“青铜淬灵进度条”，已经走到75%，旁边画了个举着小旗子的卡通小人，标注“加油！”。
“还有25%就能拉丝了。”沈砚擦了擦额头的汗，卡匣悬浮在井水上空，屏幕显示“灵能输出稳定，纯度99.7%”——自从昨天从泉眼回来，卡匣就像彻底“睡醒”了，解析速度快了三倍，连之前闪雪花的屏幕都变得高清，“瘦猴说星陨青铜丝要拉到0.1毫米粗，比头发丝还细，得靠泉眼的灵能‘软化’青铜，不然一拉就断。”
瑶妹突然指着卡匣，石板上画了个“灯泡”符号——卡匣屏幕正自动弹出“材料处理建议”：“青铜锭淬灵后需‘等温退火’，即将温度缓慢降至500c并保持10分钟，可减少内应力，避免拉丝断裂。”
“等温退火？”沈砚挑眉，这词听着耳熟——瘦猴昨天讲金属加工时提过，说是“给金属做‘热敷按摩’，让内部结构更均匀”。她刚要用卡匣调整淬火液温度，卡匣突然“嗡”地一声，屏幕变成了深蓝色，像突然切换到了“影院模式”。
“怎么回事？卡匣中病毒了？”二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陨铁盾，盾上还沾着工坊门口的泥灰，“我来送反光板，就看见卡匣屏幕蓝屏了——是不是你昨晚用它看‘灵纹小电影’了？”
“看你个头！”沈砚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卡匣突然脱离控制，投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柱，光柱在井水上空炸开，形成一个三米高的全息影像——影像里是个穿着粗布长袍的女子，正蹲在石台前，手里拿着块青铜坯，侧脸轮廓竟和沈砚有三分像！
“这是……全息投影？！”瘦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眼镜歪在鼻梁上，“卡匣还有这功能？！三百年前的‘智能设备’都带投影仪？！”
影像中的女子抬起头，露出双清澈的眼睛，手里的青铜坯上刻着两个熟悉的字：砚心。
“是史前制卡师！‘砚心’本人！”瘦猴激动得语无伦次，卡匣屏幕自动同步投影内容，还弹出“影像解析”：“灵能全息成像，通过泉眼高浓度灵能激发卡匣内置‘记忆模块’，原理类似你们的‘3d全息投影’——用干涉光记录物体相位信息，再用衍射光重现立体影像！”
影像中的“砚心”正对着满桌的灵纹竹简发愁。
竹简堆得像座小山，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灵纹，有的已经褪色，有的被虫蛀了洞。她拿起一卷《烈焰纹残卷》，叹了口气：“今日记，明日忘，百工传纹如传火；竹易腐，皮易损，万纹难载一寸长……”
“这不是《史前灵纹纲要》里的开篇词吗？”瘦猴的卡匣疯狂扫描投影，“原来这是她写的！她在抱怨灵纹保存难！就像你们古代用竹简写字，又重又容易坏，还不好传播——直到发明了纸张才解决！”
影像中的砚心突然眼睛一亮，抓起青铜坯在石台上画起来：“若以星陨青铜为骨，以灵能晶为核，刻‘意形声’三全灵纹……可否？”她手指翻飞，青铜坯上很快出现卡匣的雏形——比沈砚的卡匣大一圈，侧面有三个旋钮，和现在的制卡炉如出一辙！
“这是……卡匣的设计草图！”沈砚屏住呼吸，影像里的砚心正给青铜坯镶嵌灵能晶，“核为‘意’，存纹之魂；壳为‘形’，载纹之体；钮为‘声’，唤纹之灵……”
二牛看得直挠头：“说人话就是……这卡匣能存灵纹？就像我把画好的符纸塞进盾里？”
“比那高级一万倍！”瘦猴激动地推眼镜，“这是‘灵纹模块化存储’！以前灵纹刻在竹简、兽皮上，是‘只读文件’，还容易损坏；卡匣相当于‘可擦写U盘’，能存、能读、能改！而且是‘万纹级存储’——就像你们的手机从16G内存升级到1tb，能装下整个图书馆的灵纹！”
影像中的砚心举起做好的初代卡匣，对着满桌竹简念出那句震撼三百年的话：“ 吾创卡匣，以载万纹！ ”
话音落，她将一卷竹简上的灵纹对准卡匣，卡匣屏幕亮起，灵纹像水流般被“吸”了进去，屏幕上显示“存储成功：烈焰纹·完整版”。她又拿起另一卷，“咻”地一下，“寒冰纹·完整版”也被存入——整个过程比瘦猴复制灵纹模板快十倍！
“解决了！解决了！”瘦猴跳起来，“她解决了灵纹的‘存储介质革命’！就像从竹简到纸张，从磁带到U盘！‘载万纹’不是说能存一万条灵纹，是说‘打破了灵纹传承的物理限制’——只要卡匣在，万代灵纹都能传下去！”
影像突然开始闪烁，像信号不良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