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突然转向哑女，指着速写本上的暗河通道：“红线尽头的漩涡是什么？”哑女用炭笔在漩涡旁边画了个声波符号，又画了条波浪线指向中心岛——正是月魂草生长的寒泉眼。
“声波导航？”沈砚恍然大悟，“暗河漩涡的水流会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影蛟靠这个定位寒泉眼！物理课的‘回声定位’，就像蝙蝠靠超声波辨位，我们跟着声波走就能找到中心岛！”他突然看向老周，“您见过影蛟，它有什么弱点？”
老周猛吸一口烟，烟圈吐得又大又圆，飘到瑶瑶头顶时被暖意场烘成了小烟团：“怕火？怕光？都试过，没用。”他磕了磕烟锅，烟灰落在地上堆成小土坡，“但疯矿工说，影蛟每次发光前，鳞片会‘咔嗒’响——物理课的‘热胀冷缩’，荧光素分泌前鳞片会张开散热，就像夏天穿短袖凉快，冬天穿棉袄保暖，张开时鳞片缝隙是弱点！”
“高温卡！”瘦猴和瑶瑶异口同声喊出来，瘦猴的爆燃卡和瑶瑶的歪太阳卡同时亮起，一个橙红一个暖黄，把石桌照得像个小太阳，“物理课的‘聚焦加热’！瑶瑶的暖意场聚光，我的爆燃卡点火，高温卡从鳞片缝里塞进去——boo！”瘦猴做了个爆炸的手势，但看到老周阴沉的脸，声音越来越小，“……或者我们温柔点，只烧它尾巴？”
瑶瑶突然咳嗽起来，比昨天轻了些，但依旧牵动人心。她用手背擦了擦嘴，把歪太阳卡举到沈砚面前：“哥，我不怕。”光晕在她掌心轻轻跳动，“物理课的‘能量守恒’，月魂草在等我们，我们也在等它——就像电池没电了要充电，我的灵脉淤塞了，也需要月魂草这个‘充电器’呀。”
老周看着瑶瑶通红的眼眶，烟杆“啪嗒”掉在地上，这次他没捡。他转身走进仓库，拖出个蒙着黑布的大木箱，掀开布——里面是套锈迹斑斑的潜水服，头盔上的玻璃罩裂了道缝，用灵胶水粘得歪歪扭扭。“前主人留下的‘深潜套装’，当年他去矿洞捞晶核用过。”老周的声音有点哑，“我给它补了‘草木灰防水层’！物理课的‘憎水性’，草木灰涂在衣服上，水沾上去会变成水珠滚掉，就像荷叶不沾水！”
瘦猴已经抱着潜望镜往潜水服里钻，结果脑袋卡在头盔里拔不出来，像个顶着铁桶的大萝卜：“救命！物理课的‘热胀冷缩’！头盔太小了！快用瑶瑶的暖意场加热，让铁盔膨胀！”
瑶瑶笑得直咳嗽，歪太阳卡的光晕罩住头盔，铁盔果然“咔嗒”响了一声，瘦猴趁机把头拔出来，头发被压得像被平底锅拍过：“我就说物理课有用吧！”他顶着鸡窝头叉腰，“现在分工：小哥负责导航，老周断后，瑶瑶当‘暖宝宝’，我当‘潜泳冠军’，哑女……”他看向正在速写本上画潜水表情包的哑女，“哑女负责画影蛟的丑照，气疯它！”
哑女“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笑出声，像风铃被风吹过。她翻过速写本新的一页，画了个巨大的影蛟，鳞片缝隙里塞满了表情包贴纸，旁边写着“影蛟：我太难了”。
沈砚把双生愈灵卡别在瑶瑶腰间，卡面的蓝光虽然依旧暗淡，但边缘的灰败色淡了些：“明天出发，今天准备装备。”他看向老周，“您经验丰富，沼泽里的‘无声蚀影’怎么防？”
老周从怀里掏出个竹筒，倒出一把黑色粉末：“硫磺粉混灵盐，撒在衣服上。蚀影怕硫元素——物理课的‘化学反应’，就像蚊子怕艾草，撒了它不敢靠近！”他突然往瘦猴脖子里塞了一把，瘦猴痒得直跳，“还有，不准在沼泽里唱山歌！影蛟听力是人的十倍，你那破锣嗓子能把它从暗河引到地面！”
夜幕降临时，工坊的油灯下堆满了装备：瘦猴的潜望镜贴满表情包贴纸，老周的潜水服涂着草木灰像个泥菩萨，瑶瑶的气囊猪膀胱画着笑脸，沈砚的高温卡绑着哑女画的“好运符”（其实是个吐舌头的影蛟）。狼先生趴在木笼里，啃着最后一块表情包饼，这次它挑了个举着月魂草的——仿佛在说“算你们狠，带我一个”。
沈砚给瑶瑶盖好毯子时，发现她手里攥着哑女的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五个人站在中心岛的月魂草旁，每个人都举着灵卡，暖黄色的光晕把所有人都裹在里面，像个巨大的拥抱。
“哥，”瑶瑶迷迷糊糊地说，“明天……给月魂草也画个表情包吧，就画……笑开花的那种。”
沈砚轻轻嗯了一声，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月魂草的草图上，银闪闪的，像真的在发光。他知道，明天的迷雾沼泽不会轻松，但只要他们五个在一起，就像物理课上说的“稳定结构”——五个点支撑起的平面，永远不会塌。
老周蹲在门槛上，重新捡起那根烟杆，这次他点着了烟，烟圈飘向星空，像在给明天的探险，画个温柔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