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杨立中起床洗漱完,准备去上班。
他一推开院门,见王岩母亲站在门外,满肚子火气直往上涌。
“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了!”
“小杨,我真知道错了,我也不想来,可我不来不行啊!小岩在派出所,你叔昨晚被你打了,他也不敢来,我不来怎么办啊!”
她说到这里,双腿慢慢跪了下来。
“小杨,婶子求你了,求你就饶了小岩吧。昨晚婶子和你叔想到小岩一个人在派出所,就睡不着觉。婶子和你叔真知道错了,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做人,求你放过小岩吧!”
杨立中满身火气被她这一跪,瞬间消散了。
“你…… 你能不能起来说话,你跪在这干啥呀?”
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过去扶她起来,又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正踌躇无措时,王岩母亲突然说:“小杨,婶子给你磕头了。”
她真的将脑袋往地上磕。
杨立中没法阻止她,面对这种状况,他真没辙了。
这条胡同虽然很少有人经过,可他也不忍心让一个跟他母亲同龄的女人给他跪地磕头。
“婶子,你…… 别这样啊!”
王岩母亲不说话,就是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破冒血了。
杨立中实在不忍心了,赶紧朝她喊道:“婶子,你…… 你别磕了,我,哎!你别磕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他说完,转身进院,朝内院跑去。
王岩母亲不再磕头了,可还是跪在地上不起来。
杨立中跑到内院沈卫东和小曼的房门前,抬起手,犹豫了一刻,还是敲响了门。
“姐!姐夫!你们还没起床呢!”
沈卫东和小曼睡得正香,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惊醒了。
小曼气得喊道:“死立中,大清早的你要叫魂啊!”
“姐!我也不想吵你,王岩她妈来了,她……”
杨立中急切不安地说完王岩母亲跪在门前磕头的事,两人也头疼得要命,赶紧起床穿衣服。
沈卫东先打开房门,让他先进屋。
杨立中见到小曼,一脸愁苦地说:“姐,我答应她了,我也没办法。挺大岁数的人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真的受不了啊!”
小曼气得脸都红了,她掐着腰在地上走了两个来回。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逼着答应放人,可也没办法,这事确实不好办。
正常人都知道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别人实属无奈,可王岩父母不是正常人,他们是无赖,只要能达到目的,跪地磕头都是小事,必要时甚至能做出更出格的事。
小曼不想惯着她这臭毛病,停下脚步说:“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