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士们的掌声中,婚礼仪式结束了。
婚礼没有宴席,餐桌上只有战友们凑钱买的水果糖、瓜子,还有倒上白开水的搪瓷缸子。
婚礼虽然简朴,却十分热烈。
战友们争先恐后地表演红歌合唱、快板等节目,杜海波和张钰脸上一直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晚上洞房,羞涩与甜蜜交织,两人在疲惫中幸福地睡去。
早晨,杜海波看到白色床单上的红褐色血迹,心被一种踏实的幸福取代。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想到从此 “有家” 的归属,那种卸下所有防备的放松,让杜海波觉得一切辛苦等待都值得。
他一把将娇羞的张钰紧紧抱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心疼又体贴地小声说:“小钰,现在我们是夫妻了,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张钰和杜海波在连队甜蜜了小半个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回京城了。
张钰母女回到京城,张钰 “父辈友情,儿女爱情” 的事迹已经传遍厂区。
她配合厂里做了几次汇报演讲,也成了厂里人尽皆知的 “人物”。
厂领导给张钰安排的工作是宣传科干事,分配的房子是一户四十多平方的筒子楼。
两个月后,杜海波收到张钰的来信,她在信里告诉杜海波自己怀孕了。
张钰怀孕的消息让杜海波欣喜若狂,只是不能陪伴在她身旁,让他心里满是愧疚。
杜海波计算着孩子快出生的日子,写信告诉张钰,想请假回去陪着她,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
张钰回信劝他在部队好好干,不要为她分心,孩子是他的,生出来后,什么时候回来看都可以。
杜海波回京城见到孩子,已经是孩子出生的第二年了。
他在家待了十多天,儿子天天被他抱在怀里,幸福的脸上笑得像个傻子。
杜海波走了,张钰很是不舍,每天在家里守着儿子过日子,感觉很清冷。
就在张钰感到孤独时,高彬从乡下回城探亲。
两人因为有儿子这条纽带牵扯,对再次睡到一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张钰现在毕竟是有夫之妇,两人在一起只能偷偷摸摸。
高彬回城后找不到工作,一直待业在家。
张钰便在厂里找关系,帮他弄到了一份临时工作。
张钰的母亲知道高彬回来了,一直担心两人旧情复燃。
她警告过张钰几次,张钰都是笑着跟她说:“妈,您就放心吧,我们不会的,您没看我一直都跟他保持距离吗?”
母亲虽然表面上相信了,但心里一点都不信,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她不能让女儿跟高彬有牵扯,因为他们在一起远不止破坏军婚那么简单,还有他们俩的孩子。
这事一旦被人知道,高彬一定会吃枪子,女儿就算不吃枪子,这辈子也完了。
张钰的母亲一直暗中留意女儿和高彬,当她发现两人睡在一起时,吓得腿都软了。
她敲开女儿的家门,把高彬从女儿家里撵了出去。
母亲在屋里找到一把笤帚疙瘩,拿起来对着张钰就连打带骂。
可当女儿跪在她面前哭诉,说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得就像守活寡,实在过够了这种日子时,她竟不知道该如何指责女儿。
她中年丧夫,对一个人孤孤单单过日子的滋味能感同身受。
最后,她也只能对女儿放之任之,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