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头一紧，但神色不变，只是“紧张”地看着对方。
办事员的复眼在他身上扫视了几遍，似乎在进行某种深度探测。林凡全力运转寂灭道韵，模拟出类似魔能的波动，并将自身真实修为与道则气息深深隐藏。
片刻后，办事员似乎没发现太大异常（或许是她并不认为真有人能混进来），才慢悠悠地道：“看你修为尚可，根基也还扎实，不像奸细。算你走运，近期回归魔员稀少，魔都正值用魔之际。给你两个选择：一，缴纳十万上品魔晶，办理临时身份符，有效期十个魔年，期间需自行补全所有认证，否则到期驱逐。二，签署‘深渊服役契约’，前往边境军团效力三百魔年，军功可抵扣认证费用并直接获得正式身份。”
林凡心中飞速权衡。第一个选择需要十万上品魔晶，他身无分魔晶，只有自身积攒的海量灵石与灵晶。第二个选择风险难测，服役三百年变数太大。
他决定冒险一试。他微微躬身，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与试探：“禀大人，在下出身偏僻，囊中羞涩，实在凑不出十万魔晶，不知可否以其他能量结晶抵扣？比如…此物？”
说着，他手掌一翻，一枚拳头大小、散发着精纯至极灵气、内部有氤氲霞光流转的极品灵晶出现在掌心。这枚灵晶品质极高。
那办事员的六对复眼瞬间全部聚焦在灵晶之上，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情绪波动——诧异，甚至带着点…嫌弃？
“人类的灵石？”她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灵气驳杂，于我圣族修炼裨益甚微，甚至需要耗费功夫净化！魔都交易，只认魔晶！你这块品相尚可，但…按规矩，最多只能抵一百低级魔晶！差得远呢！”
林凡心中一沉。果然不行，能量属性差异太大，在魔族这里价值大打折扣。
就在他准备无奈考虑第二个选择时，他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物。他之前击杀的灵气星球的星核。
他面上露出肉痛之色，掏出了压箱底的宝贝，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
那办事员猛地坐直了身体，所有复眼瞬间瞪大，死死地盯着那颗星核，脸上首次出现了震惊与贪婪之色！
“这…这是…星辰核’？！而且如此完整纯净！你…你从何处得来？！”她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林凡心中一定，面上却更加不舍：“此乃祖传之物，是在下族群世代守护的至宝…为了能留在魔都，只得…只得献出了…”
办事员一把将源核夺过，仔细探查，感受着其中精纯磅礴的能量，脸上露出极度满意的神色。她反复打量林凡，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有惊讶，有疑惑，也有一丝“算你懂事”的赞许。
“哼，没想到你这种乡下角落出来的，还有这等好东西…”她迅速将源核收起，语气缓和了不少，“罢了，看在此物份上，便为你破例一次。这东西，抵百万魔晶都绰绰有余了！”
说着，她不再提服役之事，快速取出一枚巴掌大小、边缘锋利如刀、中心镶嵌着一颗不断转动血色魔眼的黑色金属令牌，扔给林凡。
“此乃你的临时身份符，已记录你的灵魂气息。凭此可在魔都暂留，享受基础权限，有效期…一百魔年（约等于一万标准年左右）。期间需自行补全种族认证与位面坐标登记，否则到期仍需续费或离开。下一个！”
林凡接过令牌，入手沉重，那魔眼似乎活物般扫视了他一眼。他不动声色地收起令牌，心中长舒一口气，再次微微躬身：“多谢大人。”
转身离开柜台，林凡混入魔流。
第一步，成了。虽然付出了一颗珍贵的星辰核，但避免了签订危险契约，获得了相对自由的身份。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身份牌，那血色魔眼也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