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除非那天尊的小卖铺，本就不是固定于一处的所在…”林凡心中明悟，“它随心所欲，游走万界，或许此刻已不在我所知的这片虚空，甚至…已跳出了这方维度？”
他想起了元始天尊那慵懒随性的模样，以及那句“体验生活”。对那等存在而言，宇宙泡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搬迁的“临时店面”。
林凡沉默地悬浮于虚空海中，四周是亿万个沉浮的生灭的宇宙，光芒映照在他平静的脸上，却照不透他眼底深处的一丝怅然。
与元始天尊的机缘，就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那一次的相遇，是偶然，还是某种更高层面安排的必然？那部《千劫剑》，那句托付，是否就是对方给予的全部？而自己未能彻底解决寂灭深渊的隐患（只是暂时压制并开辟了千劫大陆），是否让那位存在失去了继续关注的兴趣？
种种念头闪过，最终又归于沉寂。
林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在虚空中化作一缕细微的寂灭涟漪，悄然消散。
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机缘之事，玄之又玄，强求不得。既然寻不到，那便说明缘分已尽，或时候未到。
“大道独行，本就如此。”他低声自语，眼中那一丝怅然迅速褪去，重新变得坚定。
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指引的合体修士。他是千劫大陆之主，是于寂灭中开天的存在，他的道，终究要靠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最后看了一眼那无尽璀璨、又无尽孤独的虚空，林凡毅然转身，一步踏出，身影消失于虚空涟漪之中。
下一刻，他已重回千劫大陆高山之巅，仿佛从未离开。
只是在他心底，关于那家神奇的小卖铺和那位道祖的记忆，被悄然封存于元神深处，化作了一道遥远却清晰的印记。
或许未来某日，缘分会再次指引相逢之路。
但此刻，他的目光已投向千劫大陆的未来，投向自身道途的下一步。
前路漫漫，唯有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