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港”的内部,比其外观更加混乱和层级分明。林凡—此刻的独行佣兵“隐士”—如同一条融入浊流的鱼,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迷宫般的通道中。
闪烁不定的霓虹灯和全息广告牌投射着各种隐晦的交易信息、通缉令和不堪入目的娱乐场所宣传。形形色色的生物擦肩而过,从背着粗制武器、满身疤痕的雇佣兵,到眼神闪烁、低声兜售赃物的掮客,再到一些包裹在厚重防护服里、行色匆匆、不愿暴露身份的神秘客。
林凡的目标明确:寻找信息。关于“锈蚀骨爪”,关于那个信标,关于谁在背后收购这些来自远古的遗物。
他的第一站是位于第三层甲板的一个嘈杂酒馆——“漏液螺栓”。这里是佣兵和走私者聚集的地方,消息如同酒精一样廉价且流动迅速。林凡点了一杯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神识如同无形的网,悄然撒开,捕捉着周围的谈话碎片。
“…‘锈蚀骨爪’那帮蠢货好像踢到铁板了,听说在‘灰烬行星’那边栽了大跟头,连‘撕裂者号’都丢了…”
“活该!那帮沃克杂碎上次黑吃黑,坑了老子一批货…”
“听说是个硬茬子,单枪匹马干的…妈的,这年头独狼都这么猛了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星尘’那帮家伙清理门户也说不定…”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
“星尘”…这个词汇夹杂在嘈杂中,一闪而过,却让林凡的注意力瞬间集中。但随后的话题迅速转向了其他地方,关于某次劫掠的收获,关于某个帮派地盘的争夺。
林凡放下酒,留下一块下品灵石,起身离开。看来,“锈蚀骨爪”的覆灭已经传开,但细节模糊,且似乎与一个需要避讳的名字隐隐关联。
他的下一站是一个位于连接管道深处的、需要特殊通行码才能进入的黑市节点。这里交易的东西更见不得光,从被禁的武器蓝图到神经毒剂,当然,也包括情报。林凡用几块下品灵石,从一个赛博格情报贩子那里,买到了几条指向性的信息。
“…‘锈蚀骨爪’的货,七成以上最终流向‘老瘸腿’巴克的中间人渠道…巴克?他通常在‘遗忘回廊’的垃圾压缩机后面处理‘干货’…至于谁买的?哼,在这破碎港,吃得下那种量级和品质‘古董’的,屈指可数。出手最阔绰、要求最古怪的…当然是‘星尘基金会’的人。他们只要最古老、最奇特、最好是带有未知能量签名的东西…价格?呵呵,高到你想象不到,但前提是东西能入他们的眼。”
“星尘基金会”…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并且与高端、神秘的遗迹收购直接挂钩。
林凡根据指引,来到一个充斥着工业噪音和机油味的区域——“遗忘回廊”。巨大的垃圾压缩机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发出有规律的轰鸣。在压缩机背后一个相对安静的凹陷处,林凡找到了“老瘸腿”巴克——一个穿着油腻工作服,一条腿是粗糙金属义肢,正蹲在地上擦拭一个小型能量核心的老年人。
林凡没有废话,直接将一小袋从“撕裂者号”缴获的、带有“锈蚀骨爪”标记的零散零件倒在巴克面前的工具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