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眉头微皱：“宇宙灾厄，吞噬万物，老夫自然知晓。”
“那前辈可知，”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这席卷星海、葬送联邦的黯蚀灾厄…极有可能，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什么？！”老者平静的双眸骤然爆射出骇人的精光！炼虚中期巅峰的恐怖气息不受控制地泄露出一丝，引得周围虚空都为之震颤！“人祸？小友，此话何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晚辈自然知晓。”林凡迎着那足以碾碎星辰的威压，语气依旧沉稳，“晚辈麾下研究黯蚀多年，近期更亲身验证，黯蚀兽潮的聚集与爆发，可被特定手段引导、催化！其背后，极可能存在拥有极高智慧、掌握空间技术、并能精准投放‘信标’的意志在操控！”
他指向身后那片被清理出的、死寂的五十光年虚空：“那些被湮灭的星系，每一个都可能成为敌人制造兽潮的‘饵料’和‘跳板’！它们的存在，就是悬在太阳系头顶的利剑！晚辈所为，非为屠戮，实为…坚壁清野！以五百星系之寂灭，换取太阳系亿万生灵一线生机！”
老者眼中的震惊久久未能平息。他活了漫长岁月，经历过联邦的辉煌与崩溃，见识过黯蚀的恐怖，却从未想过…这被视为宇宙终极灾厄的存在，竟可能是人为操控的武器！林凡的话语，如同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他沉默了许久，目光再次投向林凡，锐利如剑，仿佛要将他灵魂看穿：“你…有何凭据？”
“晚辈亲身经历，便是凭据。”林凡坦然道，“前辈若不信，可随时前往太阳系特区，查阅我方研究资料与战场记录。”
老者再次陷入沉默，目光扫过林凡身后那片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死寂得令人心悸的星域，又看了看眼前这位眼神坚定、气息独特的化神修士。他能感觉到，林凡所言，并非虚妄。那种为守护而行的决绝与冷酷，他并不陌生。
最终，老者长长地叹了口气，周身那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恢复了之前的平和。
“罢了…”他挥了挥手，指向身后的“蓝玉星”，“小友之心，老夫…明白了。你走吧。此地，乃老夫‘无尘之境’洞府所在。老夫在此潜修万载，以阵法隔绝内外，净化虚空。莫说黯蚀兽潮，便是那操控黯蚀的意志，也休想轻易窥探此地，更遑论利用。”
他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眼神复杂：“你为守护而行此极端之事，虽手段酷烈，其情…可悯。但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好自为之吧。”
说完，老者的身影如同水波般荡漾，缓缓消失在虚空之中。那笼罩“蓝玉星”的湛蓝色屏障光芒流转，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林凡悬立虚空，对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再次拱手一礼。
“谢前辈体谅。”
他转身，回到“星穹号”。
“星枢，标记GJ-273星系为‘无尘之境’，永久豁免清除。目标星系：hd。继续执行‘坚壁清野’。”
“指令确认。目标已标记豁免。跃迁坐标设定：hd。引擎启动。”
“星穹号”化作一道幽影，再次跃入深空。
但眼下，清除仍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