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离去后，包厢内恢复了寂静，只余下方拍卖大厅隐隐传来的喧嚣。林凡坐下，心湖却波澜万丈，再无暇关注即将开始的拍卖会。
联邦大法官的意志、四亿年前的仙踪、一套唾手可得的恒星防御系统、以及地球那条令人垂涎的矿脉……这些信息如同沉重的砝码，压在他的心头，进行着一场无声却激烈的博弈。
“拒绝？”林凡心中迅速推演后果。
K先生背后代表的，是拉联司法体系的巅峰权力之一。若断然拒绝，不仅彻底得罪这位大人物，更可能引来难以预料的打压和麻烦。对方既然能查到矿脉，查到地球的古老秘辛，自然也有手段在规则内给月球基地和太阳系的发展使绊子。届时，别说“铁幕”计划，恐怕连正常的贸易和航行都会受到制约。在拉联体制下，与一位大法官交恶，绝非明智之举。
“同意？”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
出让股权，引入这位“合伙人”，确实能立刻获得梦寐以求的防御系统，解决燃眉之急，更能借此搭上大法官的线，在拉联境内获得一定庇护，未来发展或许能顺畅许多。但代价呢？地球矿脉的部分所有权将不再完全属于地球和月球。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真的会在意地球亿万生灵的福祉吗？他们看中的，恐怕只有那源源不断的灵石。合作之后，地球是会成为受保护的“合作伙伴”，还是沦为被圈养的“资源牧场”？主动权，还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K先生最后那句关于“渡劫期”和“真仙”的提醒，绝非无的放矢。这既是警告，或许……也是一丝忌惮？对方忌惮的，并非现在的林凡或地球，而是那可能存在的、源自遥远过去的恐怖传承或后手。这，或许是地球目前唯一的、无形的护身符。
“有限合作……”林凡眼中光芒闪烁，迅速权衡利弊。
完全拒绝风险太大，彻底出让控制权后患无穷。那么，唯有有限度的合作，在确保自身底线和地球根本利益的前提下，换取最大的安全保障与发展空间。
“百分之二十……”林凡心中定下一个数字。出让矿脉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这个比例既显示了合作的诚意，又不至于让对方获得主导权。换取的条件，必须明确：一套完整的、即刻部署的“屏障”级（二十二万灵石那套防御装置）或更优的恒星防御系统（必须包含技术共享与后期维护条款）、大法官势力在拉联境内对太阳系的官方庇护承诺、以及……不干涉地球文明内部事务的保证。
这注定是一场艰难的谈判，但却是目前看来，风险与收益最为平衡的选择。
就在林凡深思熟虑时，初步定下谈判策略之时——
嗡！
包厢内柔和的灯光微微变亮，下方拍卖大厅中央的主展台骤然亮起璀璨的光芒，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