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平 沉稳地点点头:“既然如此,老夫也义不容辞。”
山治 立刻像装了弹簧一样蹦到斯图西和娜美身边,眼睛变成了桃心:“斯图西小姐~!娜美小姐~!请务必让鄙人护送二位!赌上骑士道之名,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乌索普 虽然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强撑着举起手,声音发颤:“我、我也去!总之……只要找到那个脑袋像苹果一样的老头就行了吧?”
这时,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抱着刀站在一旁、一脸“麻烦死了”表情的索隆,以及瘫在地上、几乎变成一滩橡胶的路飞。
罗宾 脸上带着惯有的、令人安心的温和微笑,看向索隆,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索隆,找人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吧。能请你和路飞留在这里,看守……嗯,顺便照看一下这两位‘客人’吗?”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角落昏迷的路奇和卡库。
乔巴 也赶紧跑过来,仰着头看着索隆,蓝鼻子大眼睛里满是恳求:“对啊索隆!你……你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万一……万一本体他们自己回来了呢?” (潜台词:让你去找人,恐怕人没找到,你自己先迷失在某个通风管道里了,那比本体失踪还麻烦!)
一直安静地站在人群稍后方、背靠着冰冷金属墙壁的沈青,此刻也换上了一身便于活动的休闲装束——宽松的白色纯棉体恤、牛仔短裤,脚上蹬着一双研究所提供的标准科技靴子。她那一头如瀑的黑色长发似乎精心打理过,变成了慵懒随性的大波浪卷,嘴里含着一根乔巴刚才塞给她的草莓味棒棒糖。听到罗宾和乔巴的话,她既没有看向索隆,也没有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让她这个“体质特殊”、不擅奔波的“医生”去参与大规模搜索,确实不现实,反而可能成为累赘。
索隆额角瞬间爆出几根青筋,看着这群明显“心怀鬼胎”、找借口把他排除在行动之外的伙伴,不爽地“啧”了一声。他抱着臂,刚想开口反驳,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微凉而柔软的手轻轻握住。
是沈青。
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身边,手指只是虚虚地圈着他的手腕,并没有用力,但那冰凉的触感和突如其来的靠近,却让索隆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到了嘴边的硬话莫名地卡住了。
沈青依旧没有看他,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空处,只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清泠平淡的声音说:“别去添乱。”
简简单单三个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是有种奇异的魔力。
索隆皱紧的眉头松开了一些,有些别扭地扭过头,耳根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发热,最终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甩开沈青的手(其实她早就松开了),大步走到瘫在地上的路飞旁边,没好气地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喂,橡皮混蛋!你到底是用了多大劲跑的啊?能把悬浮装置都跑坏?”
路飞有气无力地哼哼:“啊……权……全力……”
索隆不再理会他,抱着刀,走到控制室视野最好的舷窗边,靠着墙壁坐下,闭上眼睛,看似假寐,但紧绷的下颌线显示他并未完全放松。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角落昏迷的路奇和卡库,又看向窗外那片被“边界穹顶”笼罩的、虚假的宁静天空,难得地露出一丝复杂的、近乎感慨的表情:“啧……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这些家伙在这种地方……以这种形式‘再会’……真是够了。”
弗兰奇 倒是超级兴奋,摆出经典姿势:“Super——!!!艾斯大叔要是知道我们现在正和世界第一的科学家一起冒险,肯定会超级开心的!”
很快,搜寻小队准备完毕,迅速离开了控制室。偌大的控制室内,顿时只剩下背靠舷窗假寐的索隆、瘫在地上喘气的路飞、昏迷的路奇与卡库,以及安静站在原地的沈青。只有各种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声,衬得空间格外寂静。
沈青并没有立刻找地方坐下。她缓步走到昏迷的罗布·路奇身前,微微俯身,黑色的眼眸平静地、带着一丝纯粹探究意味地打量着他。
‘豹子……’ 她心想,‘动物系·猫猫果实·豹形态能力者。完全兽化时,应该是线条流畅、充满力量美感的生物。觉醒后的人兽型,却掺杂了太多人类的特征,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破坏了那种野性的美感。’ 她的目光掠过路奇即使昏迷也依旧紧抿的、显得格外冷硬的嘴角。‘脾气又臭又硬,打不过还要强撑,典型的猫科动物自尊心过剩。’ 一个有些突兀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如果……用点小手段,把他暂时变回幼年猎豹的形态……毛茸茸的,手感应该会很好吧?至少比现在这副硬邦邦的样子顺眼。’
她的视线又转向旁边昏迷的卡库,长颈鹿人兽形态即使失去意识也依旧显得……嗯,脖子很长,五官因为果实能力而有些抽象。沈青几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下眉,迅速移开了目光。‘这个……就算了。太丑了。还是猫科好。’
她看得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原本靠在舷窗边“假寐”的索隆,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睁开了一条眼缝,金色的瞳孔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索隆看着沈青那样认真地、甚至带着点……“欣赏”?的眼神打量着那个豹子混蛋,心里没来由地窜起一股无名火,眉头不自觉地又拧紧了。‘那个女人……到底在看什么?那个cp0的混蛋,有什么好看的?’ 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昏迷的路奇,除了那张欠揍的冷脸和一身伤,实在找不出任何值得长时间注视的地方。这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混合着不悦和困惑的情绪,让他感到愈发烦躁。
新闻
“嘎哈哈哈!惊天大新闻!!!”
一个尖锐、兴奋、带着煽动性的声音,突然从控制台一个未关闭的公共新闻频道喇叭中炸响!是大新闻摩根斯!
“世界政府正在秘密执行对dr. 贝加庞克的暗杀计划!这是奥哈拉事件的再现!但是!这位可是深受全世界爱戴、用科技点亮了无数城镇的天才科学家啊!”
“而恰好就在现场的‘四皇’草帽路飞——就是完美的替罪羊!新闻标题就这么写——《四皇草帽路飞绑架贝加庞克,于封闭蛋头岛与海军全面开战》!嘎哈哈哈!政府该好好谢谢我才是!”
“荒谬!路飞他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一个带着愤怒和焦急的女声紧接着响起,是薇薇公主的声音!
“嘘——!薇薇公主!小声点!这里有窃听电话虫怎么办?!” 瓦波尔惊慌失措的声音。
颠倒黑白的新闻,已然乘着电波,飞向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蛋头岛·研究所深处·记忆密室门前
婴儿体型的贝加庞克 被波尼从密室内毫不客气地“丢”了出来,像个皮球一样在走廊上滚了几圈才停下。“你闭嘴!给我滚出去!” 波尼带着哭腔和怒火的吼声从门内传来。
密室内,波尼颤抖的手,终于彻底触碰到了那团悬浮的、散发着微弱光芒、承载着大熊痛苦记忆的能量体。
嗡——!
波尼的意识瞬间被拖入了一段冰冷、黑暗、充满绝望气息的往昔片段:
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角落。一个遍体鳞伤、穿着几乎无法蔽体的破烂衣服的小男孩,正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小兽般的呜咽。正是年幼的巴索罗米·熊。
“父亲……?” 波尼的意识在剧烈颤抖,试图靠近。
突然,几个身形模糊、却散发着狰狞与恶意的人影出现,粗暴地拉扯着小熊。“找到你了!小杂种!”
“呜哇!救命!我不要回去!我再也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小熊惊恐地哭喊、挣扎,瘦小的身体爆发出绝望的力量。
“哭有什么用?臭小鬼!快跟我们回去!不然我们全都得给你陪葬!” 人影恶狠狠地威胁,扬起了手中的棍棒。
小熊被打倒在地,双手死死抱着头,痛苦地蜷缩成一团:“那就……在这里杀了我吧!反正回去……也一样会死……”
“还敢嘴硬!” 棍棒如同疾风暴雨般落下!
“好疼……对不起……救救我……好疼……对不起……救救我……” 小熊的哭喊和求饶声,在无情的殴打中越来越微弱,最终只剩下破碎的气音。
波尼的意识在疯狂呐喊:“住手啊!!” 但她无法干涉这段定格的记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感受着那份刻骨铭心的痛苦与绝望。那些施暴者的剪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属于天龙人及其爪牙的特有的、将他人视作蝼蚁的傲慢与残忍。
景象如同破碎的镜片般消散。
波尼猛地从记忆幻境中脱离,意识回归现实,整个人脱力般重重摔倒在密室冰冷的地面上,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那段记忆中的绝望和痛苦,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将她彻底淹没。
“原来……是这样……” 她瘫在地上,喃喃自语,之前对贝加庞克那股炽烈的愤怒,被一种更深沉的、源自理解与共情的心痛所取代。“如果不知道……就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对吧……父亲……”
与此同时,遥远红土大陆·红色港口。
巴索罗米·熊 那残破不堪、布满维修痕迹的巨大身躯,依旧在徒劳而执着地、用已经磨烂见骨的手指,一点一点抠进红土大陆坚硬的岩壁,向上攀爬。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和沉重如风箱般的喘息。但他没有停下,仿佛那座象征世界权力顶峰的绝壁之上,有他必须到达的彼岸,有他必须完成的……自我救赎。
下方,港口的探照灯再次锁定了他。“目标巴索罗米·熊!最终警告!授权……击落!”
被歪曲的新闻,沉睡的强敌,痛苦的记忆,执着的攀登,与被困于孤岛的草帽一伙……所有的线索,都在这一刻紧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