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伤算啥?”
他看着阿砚专注的侧脸,她的睫毛在油灯下投下淡淡的影,像两把小扇子。
“以前跟师父进山找铁矿,被熊瞎子拍了下,比这厉害多了,照样扛着三十斤矿石走了十里地。”
“那能一样吗?”
阿砚把麻布翻了个面,又往上面浇了点热水,蒸汽腾起,模糊了她的眉眼。
“熊瞎子是野兽,没轻没重;自己人误伤才更疼,又疼在身上,又疼在心里。”
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淤青处,石陀的胳膊猛地抖了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石陀抓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蹭得她指尖发痒。
他的手很大,能把她的手完全包住,带着打铁后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颤。
“阿砚,”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眼神却亮得像炉火,“我知道你懂医术,会造农具,脑子比谁都灵,但格斗你不在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锻铁坊墙上挂着的兵器,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若我不在,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 别硬碰硬,打不过就跑,往东边的芦苇荡跑,那里有水路,还有墨家的暗哨,他们会护着你。”
阿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砰砰直响。
她抽出被他攥着的手,往麻布上添了把艾草灰 ——
那是她从药箱里翻出来的,据说这样能消肿止痛。
“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