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从通风口爬下来,手里攥着片刚摘的柳叶,在指尖转着圈:
“要我说,把这些麻布全烧了,省得看着心烦!反正我们不缺这点布,大不了让弟子们多穿几天旧衣服!”
“烧了可惜。”
阿砚把麻布重新叠好,红绳在她手里打了个结实的结,“做成护腕,能护着弟子们操练时不磨破手腕;做成箭囊,能装我们的箭。他送什么,我们就用什么,用他的东西护我们的人,才是最好的回敬。”
她抬头看向粮架顶部,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墨家弟子刻的“节俭”二字,笔画遒劲有力,“再说,百姓们送来的草药还缺包装,这些麻布正好能用上,总比浪费强。”
粮仓顶部的通风口漏进一束阳光,像根金色的柱子,照在“节俭”二字的刻痕上,把笔画里的灰尘照得清清楚楚,像撒了层金粉。
阿砚知道,这百匹麻布不是谢礼,是战书的前奏,是罂扔过来的诱饵,就看他们咬不咬。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把别人的算计,变成自己的铠甲,把这些带着暗记的麻布,变成守护家园的盾牌。
“墨影,你去告诉机杼坊的婶子们,做箭囊的时候,把有暗记的布角缝在里面。”
阿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再在箭囊内侧绣个小小的‘墨’字,让大家知道,这东西看着是魏都的,实则护着的是墨家。”
墨影眼睛一亮,把柳叶往嘴里一叼:
“这主意好!让罂知道,就算用他的布,我们也照样能造出墨家的东西!”
他转身往外跑,脚步轻快得像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