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汉子连滚带爬地跑了,墨影不解地问:
“就这么放他们走?”
“不放他们走,怎么让赵虎知道我们不好惹?”
阿砚捡起地上的轴套,重新安回青铜耒上,“他忌惮的不是我们,是民心。只要百姓信我们,他就不敢轻易动手。”
夜幕降临时,锻铁坊的灯还亮着。
阿砚对着油灯研究 “农器十八式”,石陀蹲在旁边给青铜耒上油,两人都没说话,可心里都清楚 ——
这场流言只是开始。
赵虎背后是郡守府,郡守府背后是韩王,他们要面对的,恐怕不只是几句谣言那么简单。
窗外的月光照在青铜耒上,曲辕的影子投在墙上,像道弯弯的脊梁。
阿砚突然想起木公说的话:
“墨家的东西,从来都不只是农具。”
她握紧手里的残卷,知道这青铜耒不仅要用来耕地,还要撑起片能让百姓安心生活的天地,哪怕前路布满荆棘。
火炉里的炭火 “噼啪” 作响,映着两人沉默的身影,也映着青铜耒上那个模糊的 “墨” 字,在夜色里闪着光。
墨家据点的寨门今日像被打磨过的铁器,透着不同寻常的亮。
两侧各站着四名持剑弟子,玄色短打外罩着巴掌厚的青铜护心镜,阳光撞在镜面上,折射出的冷光在地上织成张无形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