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事?”
村长抹了把眼泪,浑浊的泪珠砸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这可是我们全村人的救命粮啊!要是被蝗虫啃光了,冬天就得喝西北风,小娃子们怕是熬不过去。”
他转身对晒谷场的村民们喊,“把那锅稻米粥端来!给阿砚匠士和墨家的好汉们尝尝鲜!”
很快,四个壮汉抬着个大陶锅过来,锅里的米粥冒着袅袅热气,浓郁的米香混着淡淡的枣香飘过来——
这在缺粮的年月,可是比肉还珍贵的吃食,寻常人家只有过年才能喝上一口。
村长亲自拿起个粗瓷碗,盛了满满一碗稠粥,颤巍巍地递到阿砚面前:
“快趁热喝,补补身子。看你这几天累的,脸都瘦了一圈。”
阿砚刚要接,石陀突然走上前,拿起自己那个豁了口的粗瓷碗,不由分说地把粥倒了一半过去。
“她胃不好,喝不了太稠的。”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指腹却把阿砚的碗沿擦得干干净净。
阿砚低头看向石陀的碗,里面只有些切碎的野菜,绿莹莹的漂在清汤里,连颗米粒都没有。
她鼻子一酸,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也喝。”
“我不饿。”
石陀笑着摆手,露出两排整齐的牙,眼角的疤痕都柔和了些,“我早上吃过了,墨影给的麦饼,可顶饱了。”
“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