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把折叠好的钢坯递给墨刚,“打薄些,刃口留三分厚,方便淬火后磨利。太厚了沉手,村民们一天割下来胳膊该肿了。”
墨影的自动筛砂机在角落“嗡嗡”转着,砂料按粗细分离,最细的石英砂堆在竹簸箕里,像堆碎银子。
“我又加了个小机关。”
他献宝似的指着砂轮旁的小油壶,“能自动给砂轮上油,磨得更快了。”
他拿起把镰坯放在砂轮上,“唰”地一下,刃口就亮了,“现在磨一把镰只需两息!比昨天快了一倍!”
木石负责给淬火后的镰刀开刃,他蹲在小马扎上,姿势还有些僵硬。
磨石上的水映着他的脸,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对付什么难题。
阿砚走过去看了看,他开的刃角度正好是三十度,不多不少。
“不错,有进步。”
她拿起镰刀在指尖掂了掂,“弧度顺了,割稻子时能少费三成力。”
木石的脸一下子红了,像被炭火烤过,低下头继续磨刀,嘴角却悄悄翘起来,藏都藏不住。
他磨得更认真了,连石缝里的铁屑都用细针挑出来。
中午时分,第一波五十把新镰出炉了,整整齐齐地排在竹架上,刃口闪着寒光,映得坊里亮堂堂的。
村民们闻讯赶来,黑压压地挤满了门口。
一个络腮胡村民拿起镰刀,往旁边的麦垛上一试,“唰”地割下一片,麦秆断口齐整得像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