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抬起头,火光照在她脸上,眼睛亮晶晶的:
“一定能的。”
她合上手册,看着石陀期待的眼神,“等叠铸法成功了,我们就去求巨子,让你去机关阁跟着墨影师兄学。我看墨影师兄挺喜欢你的,上次还问我你劈柴的斧头是不是该磨了。”
石陀的脸一下子红了,挠着头嘿嘿直笑。
他从火塘里扒出煨熟的栗子,用布包着递给阿砚: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栗子壳裂开一道缝,露出金黄的果肉,甜香四溢。
阿砚剥开一颗栗子,递到石陀嘴边。
石陀愣了一下,张嘴接住,栗子的甜味在舌尖散开,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甜。
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圆圆的光斑,正好落在阿砚手里的“矩符”上。
符号的线条在月光下隐隐发亮,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阿砚握紧铁块,突然觉得,那些在古墓里的恐惧,在荒野里的挣扎,好像都随着这月光,渐渐散了。
他们在墨家的未来,终于有了一丝清晰的光亮。
锻铁坊的火炉烧得正旺,赤红的火光映在阿砚脸上,她正拿着铜刷仔细清理新铸好的犁头。
这是用叠铸法试铸的第三批铁器,范型边缘的榫卯咬合得严丝合缝,敲开陶范时,连最挑剔的老工匠王伯都忍不住凑过来:
“丫头,你这法子真神了!你看这犁头,光溜溜的连个砂眼都没有,比木公年轻时铸的还强!”
阿砚笑着擦了擦额头的汗:
“王伯过奖了,还是木公肯放权让我试,换了别人,哪敢动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