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握着手里的瓷瓶,心里暖暖的。
她看着墨影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墨家虽然有像木公、墨刚这样刁难的人,却也有石陀、墨影这样温暖的人。
就像锻铁坊的火炉,虽然烧得旺时会烫到人,却也能熔出最坚硬的铁。
当天下午,木公果然让墨严传话,把阿砚调到了范料房,负责按比例混合陶土和砂料。
范料房的活计虽然也累,却不用泡在冷水里,还能接触到各种造范的材料,阿砚觉得浑身都轻快了。
她一边用墨影给的铜筛过滤砂料,一边回忆手册里关于“叠铸法”的细节——
“范料需三分赤陶土、二分石英砂、一分草木灰,加水至‘捏之成团,触之即散’为度”。
她按这个比例混合,果然比老工匠们凭经验配的料更均匀。
负责揉料的老工匠王伯凑过来看了看:
“丫头,你这比例是咋算的?揉起来比我的顺手多了。”
阿砚笑着把手册里的记载说了一遍,还拿出墨影给的陶量杯:
“按这个量杯取料,每次都一样,错不了。”
王伯看着量杯上的刻度,眼睛一亮:
“这法子好!我老眼昏花,总估不准,有这玩意儿就省事了。”
他转头对其他工匠喊道,“都来看看,这丫头的法子比咱们的强!”
阿砚听着大家的称赞,心里甜滋滋的。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要想真正被墨家认可,还需要拿出更多的本事。
她从怀里摸出石陀给她刻的“矩符”,铁块被体温焐得暖暖的,上面的刻痕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