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行。”
阿砚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糙的麻布传过来,“手册里记着怎么做范料,还画了筛子的样子,错不了。”
木公看着她笃定的样子,心里反倒有些发虚。
他本想逼这丫头知难而退,没成想她竟接了茬。
要是真让她做出来,自己这张老脸往哪搁?可话已说出口,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又不能反悔。
墨影突然开口:
“木公,不如就让她试试。机关阁正好缺一批机关鸟的小齿轮,用叠铸法正好合适。要是成了,墨家能省不少功夫;要是不成,也当给年轻人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古法的厉害。”
这话说得既给了木公台阶,又没驳阿砚的面子。
木公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墨严,给她找些陶土和砂料,让她在角落折腾去,别耽误正经活计。三天后要是做不出像样的东西,不用我赶,自己卷铺盖滚蛋!”
“多谢木公!”
阿砚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石陀拽了拽。
她回头一看,只见石陀正对着自己使眼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而他的手背上,烫伤的水泡不知何时破了,渗出的血水染红了她的指尖。
“你的手!”
阿砚惊呼一声,赶紧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之前墨严给的烧伤膏,“快,再涂点药。”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在石陀的伤口上,指尖微微发颤,“刚才怎么不说疼?”
石陀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
“不疼。比起被野猪咬的那口,这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