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墨家在哪里吗?你知道怎么从新郑跑到云梦山吗?”
他的手指敲了敲陶瓮,“我们现在连能不能活着爬出这个坑都不知道,谈这些有什么用?”
林砚秋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连自己身处哪个年代都刚弄明白,连眼前的青年叫什么都不知道,却在奢谈救一个濒死的少年。
她低下头,看着手册上“医者仁心”四个字,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我叫石陀。”
青年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石头的石,佛陀的陀。”
林砚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自我介绍:
“林砚秋。森林的林,砚台的砚,秋天的秋。”
“林砚秋……”
石陀念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三个字,“不像我们这儿的名字。”
“我家在很远的地方。”
林砚秋含糊道,总不能说自己来自两千多年后。
她转移话题,指着陶瓮里的硝石,“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石陀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等。”
“等什么?”
“等上面的夯土稍微干燥些。”
他用青铜簪在地上画了个坑的截面图,“现在刚封墓,土是湿的,爆炸只会把它压实。要等水汽散些,土块变脆,才能炸开缺口。”
林砚秋看着他画的图,突然发现这青年虽然话少,却异常聪明。
他对结构的理解,甚至比一些现代建筑系的学生还要透彻。
她想起手册里“古代建筑力学”的章节,忍不住问道:
“你学过营造?”
“没学过,但我爹修过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