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析被重新送回医院时,已经彻底虚脱昏睡过去。
医生检查后,脸色很不好看。
“胡闹!简直是胡闹!”
医生严厉地说,“病人刚脱离危险期,身体极度虚弱,需要绝对静养!谁允许他下床的?还跑出去吹风?不要命了吗?!”
祁逍、余识野和钟知尧低着头挨训,不敢吭声。
时沅喜站在床边,看着池景析毫无血色的脸,心里又愧疚又心疼。
“这几天必须卧床休息!不能再有任何剧烈活动或情绪波动!”
医生叮嘱完,叹了口气离开。
病房里安静下来。
池景析沉沉睡着,呼吸微弱,眉头紧锁,似乎连在睡梦中都很不安稳。
“他太累了……”
钟知尧轻声说,在时沅喜旁边的椅子坐下。
时沅喜点点头,眼睛还红着。
她看着池景析,心里五味杂陈。
“景析是我们四个里最小的,”
钟知尧继续说,“但脾气最倔,心思也最重。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看了一眼时沅喜:“他可能在很多方面做得不够好,成绩也不好。但他对你在意的事,是认真的。”
时沅喜没说话,只是默默听着。
她知道池景析有很多缺点,嚣张、任性、脾气差、学习糟。
可今天,她看到了他脆弱固执的另一面,也终于明白了他那些恶劣行为背后隐藏的笨拙心意。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池允武匆匆赶来。他看到病床上昏睡的儿子,脸色一沉。
“怎么回事?”
他压低声音问,“才稳定一点怎么就跑出去了?”
“池叔,”
祁逍小声解释,“景哥他非要回学校一趟。”
池允武叹了口气,目光落到坐在床边的时沅喜身上,愣了一下。
他认出了这是儿子的家教同学。
“这位同学?”
池允武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时沅喜赶紧站起来:“池叔叔好。我听说池同学身体不适,来看看他。”
池允武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看着儿子苍白的睡颜,眼神复杂。
这次的事,让他彻底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儿子的忽视和亏欠。
他伸手,轻轻替池景析掖了掖被角。
“让他好好休息吧。”
池允武对其他人说,“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这里我看着。”
李乐缇和冉童坐在某处角落。李乐缇眼睛肿得像桃子,还在抽泣。
“呜呜,他凶我,他第一次跟我说话,就是凶我。”李乐缇边哭边说。
“好了好了,别哭了。”
冉童递给她纸巾,“他们男生都那样,何况他们那种人,本来名声就不好嘛。”
“可是,沅喜还在那儿呢。”
李乐缇担心地说,“他们会不会欺负沅喜啊?”
“应该不会吧,”
冉童不确定地说,“我看池景析对沅喜好像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李乐缇擦着眼泪,“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沅喜可千万别上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