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析放下水杯,走到沙发边,在她旁边坐下。
他今天似乎没什么精神,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没什么表情:“嗯。”
时沅喜翻开书,找到上次讲到的基础集合部分。
“那我们先从上次的习题开始复习一下?”
池景析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时沅喜开始讲解起来。
她讲得很认真,尽量把每个概念和步骤都解释清楚。
但池景析显然心不在焉,眼神飘忽,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敲着。
“池景析,你听懂了吗?”
时沅喜讲完一道例题,停下来问他。
池景析回过神来,瞥了一眼题目,敷衍地“嗯”了一声。
时沅喜有些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那你来做一下这道类似的题目试试?”
她把草稿纸和笔推到他面前。
池景析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拿起笔,看着题目。
他看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干脆把笔一扔:“不会。”
时沅喜:“……” 她就知道!
她叹了口气,拿起笔:“那我再给你讲一遍……”
就这样,补课在一种极其低效的氛围中进行着。
时沅喜讲得口干舌燥,池景析听得昏昏欲睡。
大部分时间都是时沅喜在自说自话,池景析偶尔“嗯”一声,或者干脆说“不会”。
时沅喜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但想到那笔“债务”和“约法三章”,她只能强忍着。
她告诉自己,要有耐心,要专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笼罩着两人,气氛有些沉闷和诡异。
一个努力教学,一个消极抵抗。
傍晚时分,池允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
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略显疲惫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佣人低声汇报说少爷已经回来了,还带着上次那位女同学,两人正在楼上房间。
池允武闻言眉头微蹙。
他沉吟片刻,吩咐佣人切一盘水果送上去,借机观察一下房间内的真实情况。
佣人应声而去,很快端着一盘精致的果盘来到二楼池景析的房门外。
她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含糊的“进”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灯光柔和,时沅喜和池景析并排坐在沙发上。
时沅喜面前摊开着数学课本和笔记本,正低头认真地讲解着什么,手指偶尔在纸上划过。
池景析则半靠在沙发里,姿态懒散,目光有些游离,但确实面对着书本方向。
两人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看起来确实是在进行学习活动。
佣人将果盘轻轻放在茶几上,低声说了一句“少爷,小姐,请用水果”,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她回到客厅,向池允武如实汇报了所见情形:两人确在补习功课,气氛正常。
池允武听完汇报,未置可否地挥了挥手让佣人退下。
他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打消,但暂时也挑不出什么明显的错处。
这时,白琳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看到丈夫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情况。
池允武简单说了佣人看到的情形。
白琳听了,撇了撇嘴,语气带着惯有的挑剔:“补课?谁知道是不是装样子。景析那孩子,什么时候对学习这么上心了?还找个女同学来家里,传出去像什么话。”
池允武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说:“先看着吧。只要不影响学业,不出格,随他去。”
他目前持观望态度,决定暂时不干预,但会保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