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老师宣布实验结束,要求各组清理好实验台,将废液倒入指定容器,然后可以离开。
下课铃一响,池景析立刻摘掉手套和护目镜,随手扔在实验台上,对收拾残局毫无兴趣。
他站起身,对不远处的祁逍和余识野使了个眼色。
“走了。”
他丢下两个字,看也没看时沅喜一眼,就和祁逍、余识野勾肩搭背地走出了实验室。
钟知尧也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
时沅喜看着他们潇洒离去的背影,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实验台,心里一阵憋闷。
可恶!这家伙!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活都留给她干!
“沅喜,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李乐缇和冉童走了过来。她们那两组已经收拾好了。
“谢谢你们。”
时沅喜心里一暖,感激地说。
“没事!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李乐缇撇撇嘴,“池景析他们几个,向来这样,甩手掌柜!”
三个女孩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实验台清理干净了。
走出实验楼,外面阳光正好。
“那个池景析,真是太过分了!”
李乐缇还在为时沅喜打抱不平,“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算了,习惯了。”
时沅喜叹了口气,“他就是那种人。”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仅仅是因为干活,更是因为池景析那种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
另一边,池景析四人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
祁逍还在回味刚才的实验:“刚才前排那俩哥们儿真够呛!差点把盐酸泼身上!”
余识野笑嘻嘻地说:“是啊!吓我一跳!不过景哥你们组做得挺顺嘛!小课代表挺能干的!”
池景析没什么表情:“就那样。”
祁逍想起刚才的话题,又问道:“哎,景哥,刚才说生日,你十一月几号来着?今年打算怎么过?老地方?”
池景析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还早。到时候再说。”
他对生日没什么特别的期待。
每年生日,家里都会象征性地准备一下,但他从来不去参加那个所谓的“生日宴”。
那不过是父亲池允武用来社交和展示“家庭和睦”的场合,虚伪又无聊。
他只会和祁逍、余识野、钟知尧他们几个,找个地方,喝酒、打游戏、或者干脆找个地方飙车,疯玩一晚。
那才是他想要的“庆祝”。
至于家里……从他记事起,母亲就没给他过过生日。
印象中,对他这个儿子,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关爱和耐心。
生日蛋糕?礼物?温馨的祝福?这些画面在他的童年记忆里,模糊得几乎不存在。
后来母亲“离开”,父亲再娶,那个家就更不像家了。
生日对他来说,早就失去了“庆祝成长”的意义,更像是一个提醒他家庭残缺和孤独的符号。
所以,他宁愿和兄弟们在一起,用喧嚣和放纵来掩盖内心的空洞。
“行!到时候我们好好策划一下!”
祁逍没察觉到池景析的情绪变化,依旧兴致勃勃。
余识野也附和:“对!必须给景哥过个热闹的!”
钟知尧走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没说话,但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了然。
池景析“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有些刺眼。
他加快脚步,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甩在脑后。
现在这样,挺好。有兄弟,有自由,至于其他……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