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比弗利山庄的豪宅。汪言套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着黑咖啡，一边翻看着助理刚送来的国内传真件。
刘艺菲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趿拉着拖鞋，像只没睡醒的小猫一样蹭到他身边，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汪言哥，看什么呢？”她声音带着刚起床的软糯。
“国内传真。”汪言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画皮》试镜报告，陈嘉上发来的，有点热闹。”
刘艺菲瞬间来了精神，睡意全无，拿起文件快速浏览，眼睛越瞪越大：“哇！佩蓉这个角色……这么多人抢啊？赵薇姐、范冰冰姐、李冰冰姐、章子怡姐……全是一线女星级别的！陈导头都大了吧？”
“何止头大。”汪言抿了口咖啡，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陈导现在估计是痛并快乐着。”
北京，水晶影业总部。
陈嘉上导演的临时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手里捏着一份份演员资料和试镜评价报告，感觉比拍《野兽刑警》时面对黑帮还头疼。
助理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又放下一摞资料：“陈导，这是李兵兵工作室刚送来的补充材料，还有……范兵兵经纪人那边又打电话来问进展了。”
陈嘉上烦躁地挥挥手：“放那儿吧！催催催！催命啊！”他揉着太阳穴，对着旁边负责选角副导演吐槽：“大佬啊！大佬！一个佩蓉，搞到全中国最的女演员都扑过来！
个个都有后台，个个都得罪不起！赵薇背后是北电的人脉，章子怡有张艺谋和海外关系，范兵兵和李兵兵是华谊的当家花旦……我选谁？我选谁都是得罪另外三个！”
副导演苦着脸：“陈导，关键是她们几个试镜表现……其实都挺好，各有特色。赵薇的端庄大气，范兵兵的妩媚里带点狠劲，李兵兵的隐忍克制，章子怡的倔强清冷……都挺贴合佩蓉不同阶段的特质。这怎么选？”
“就是啊！”陈嘉上拍桌子，“剧本里佩蓉从大家闺秀到识破妖邪再到为爱牺牲，层次多丰富！她们几个谁都能演，但谁演都差那么一点点完美的感觉！汪导又远在好莱坞，把决定权交给我……这烫手山芋！”
他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刘小丽的号码：“刘总啊……救命啊！佩蓉这个角色……”
电话那头，刘小丽听着陈嘉上的诉苦，也是哭笑不得。这几天她的电话就没停过，各路神仙拐弯抹角地递话，请吃饭的，送礼物的，甚至还有暗示可以带资进组的。她揉了揉眉心：
“陈导，汪言把选角权交给你，就是信任你的专业眼光。别考虑那么多场外因素，就戏论戏！你觉得谁最合适，最能演出佩蓉的魂儿，就选谁！天塌下来，有水晶顶着！”
话是这么说，但压力实实在在。陈嘉上挂了电话，看着桌上四份沉甸甸的简历，陷入了更深的纠结。
华谊兄弟，王中磊办公室。
范兵兵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气和委屈：“王总！《画皮》佩蓉的角色，到底怎么回事？水晶那边有准信没有？那边……是不是使上劲了？”
王中磊看着眼前这朵带刺的玫瑰，心里也是无奈。华谊“双兵”之争，从《少年包青天》争角色开始就没停过，这两年更是愈演愈烈。他试图安抚：“兵兵，你别急。陈导那边还在斟酌，水晶的刘总也说了，最终看角色契合度……”
“契合度？”范兵兵冷笑一声，美眸中闪过一丝不甘，“我的契合度会不如她李冰冰？论古装扮相，论观众缘，论话题度，我哪点比她差？王总，公司资源是不是又向她倾斜了？”
王中磊头大如斗：“没有的事！公司对你们俩一向是一碗水端平！这次《画皮》是水晶主控，我们只是参投方，话语权有限……”
“有限？”范冰冰打断他，语气尖锐，“那李冰冰怎么就能拿到《云水谣》的女主？资源还不是向她倾斜了？王总，我跟公司的合约今年就到期了。如果公司觉得我不值得捧，那……”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让王中磊心里一沉。他知道，范兵兵这话不是威胁，她是真敢走！而且以她现在的名气和手段，出去单干或者被别家挖走，对华谊绝对是重大损失。
“兵兵，你冷静点。”王中磊赶紧表态，“《画皮》这边，我会再跟水晶沟通！你的优势公司很清楚！至于合约，我们肯定想跟你续约，条件绝对让你满意！”
范兵兵看着王中磊略显慌乱的表情，心里稍微定了定，但那股憋屈感更重了。她没再说什么，转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办公室，门被带得震天响。
王中磊看着关上的门，长叹一声，拿起电话拨给王中军：“哥，范兵兵这边……情绪很大啊。李冰冰要是真拿下佩蓉，我怕她真会走……”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王中军冷静的声音：“稳住她。李兵兵那边……如果水晶真定了她，那也是她的本事。至于范冰冰，尽量留。”
与此同时，李兵兵正在自己的公寓里，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一段佩蓉发现丈夫可能被狐妖迷惑时的眼神戏。她的妹妹李雪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低声道：
“姐，陈导那边……好像更倾向你。范冰冰今天去公司闹了，动静不小。”
李兵兵停下动作，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平静无波：“闹有什么用？角色是靠演技和契合度争取的，不是靠闹的。陈导是明白人。”话虽如此，她紧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一丝紧张。佩蓉这个角色，对她转型和巩固地位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