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解剖室里,福尔马林的味道压不住三人身上的冷汗。
阿森将显微镜推到窗前,月光为载玻片上的血样镀上蓝边:\"红细胞表面附着未知微生物,形态像...像苗银首饰上的螺旋纹。\"
彭贤宇的卫衣已被冷汗浸透。显示器上,那些银色微生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每当它们完成分裂,他腕间的血管就会凸起一道游走的痕迹。
蔡伟伦突然扯开他衣领,手机闪光灯下,锁骨位置赫然浮现出与苗朵朵耳坠相同的图腾。
窗外惊雷炸响,解剖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三人同时倒吸冷气——彭贤宇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两个,其中一个分明梳着苗女的发髻。
彭贤宇在解剖镜前数到第37根睫毛时,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那些细小的银色颗粒正从毛孔里渗出。
窗外的梧桐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实验室的日光灯管突然滋啦闪烁,让镜中人的皮肤泛起一片诡异的鱼鳞状光泽。
\"你该看看这个。\"阿森将培养皿推到他面前,暗红色培养基里游动着银色丝线。显微镜下,那些生物呈现出苗族银饰特有的双螺旋结构,此刻正在吞噬他血液中的血小板。
手机震动着弹出苗朵朵的朋友圈,半小时前更新的照片里,她站在苍城鼓楼下比着剪刀手。
蔡伟伦突然按住屏幕放大背景:鼓楼阴影里分明站着另一个穿苗绣对襟衫的姑娘,可当彭贤宇眨眼再看时,那人影已经消失了。
腹部绞痛在凌晨三点准时袭来。彭贤宇蜷缩在宿舍床铺上,听见血管里传来细碎的金属摩擦声。
月光透过纱窗在地面织出银丝般的网格,那些光斑突然开始蠕动,聚合成苗朵朵耳坠上的镂空花纹。
他伸手去抓,却摸到枕边多出的冰凉银镯,内壁刻着蚯蚓状的苗文…
地铁7号线开通首日,彭贤宇在玻璃屏蔽门前看到双重倒影。另一个\"自己\"穿着苗族百褶裙,耳垂挂着滴血的银月亮。
当列车裹挟着腥风进站时,所有乘客的手机同时响起苗歌,车厢广告屏闪过一行血字:\"负心人该往何处去?\"
阿森在实验室架起了量子纠缠监测仪。每当彭贤宇腹痛加剧,仪器就会捕捉到来自苍城方向的异常生物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