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K!”
“压住!凌医生,你这牌留得也太狠了!”
“过。”
“不是吧?这你都不要?”
“……要不起。”
几局下来,猎犬和灰鼠这两个最先上场的,输得脸上都快贴满纸条了。山鹰在一旁观战,眼中也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凌医生,你这……跟谁学的啊?也太厉害了!”灰鼠扯掉脸上的纸条,忍不住问道。
凌玥熟练地洗着牌,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语气平淡:“闲着没事,自己琢磨的。”
这个解释,队员们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了。反正发生在凌玥身上的“自己琢磨”,都不能用常理度之。
霍霆深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牌局,看着凌玥那专注而沉静的侧脸,看着她将猎犬和灰鼠“杀”得丢盔弃甲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极淡的笑意,他冷硬的唇角,也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
牌局成了打破隔阂的最佳媒介。车厢里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队员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部队里的趣事,说起以往执行任务时的惊险瞬间,虽然都隐去了关键信息,但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情谊,却表露无遗。
凌玥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插问一句,或者在他们提到某些野外生存技巧、伤口紧急处理时,分享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往往能让人眼前一亮。
不知不觉间,她已然融入了这个集体。队员们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需要保护的外人或是神秘的“关系户”,而是真正将她视为了可以信赖、可以托付后背的……自己自己人。
火车轰隆前行,穿过平原,越过丘陵。当夜色降临,窗外只剩下模糊的黑影和偶尔闪过的零星灯火时,凌玥靠在窗边,感受着身下传来的规律震动。
在经过某段荒凉的区域时,她体内灵溪秘境的空间,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共鸣感,指向列车下方,那深邃的地底深处。仿佛那里,存在着某种与空间本源相关的特殊矿物或能量。
这感应一闪而逝,却让凌玥心中微动。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对面已然因为疲惫和伤痛而沉沉睡去的霍霆深,又看了看周围或休息、或低声交谈的队员们,缓缓闭上了眼睛。
军旅旅途的第一程,就在这车轮与铁轨的合奏中,平稳而坚定地向着西北方向延伸。陌生的团队,正在成为熟悉的战友;未知的前路,正在脚下一步步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