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杂院儿里这么多人,真是热闹。
陶莹在小象超市买了不少肉,还有火锅丸子之类的能下火锅的菜,郑晓蕊刚从云南回来,带了不少菌菇,于是他们除了弄清汤的老北京铜锅之外,还弄了一个菌菇汤锅底。
郑大爷从没去过云南,也从没见过这种锅底,表现出来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但这就把郑晓蕊给吓着了,她一再强调:“没煮够时间是不能吃的,云南那边是很多专业对口的医院,甚至能通过病人中毒之后看到的幻境内容判断出来是什么毒,咱北京可没这个条件啊。”
郑大爷还就不信邪:“几个菌菇而已,哪有这么夸张。”
因为他态度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为了安全起见,郑晓蕊直接把他的餐具都收了。
“那咱们餐具就都收了吧,”陶莹说,“要不然还真是怕会忍不住。”
这也算是给郑大爷一个台阶下。
等开锅的时候,印兴学就在鼓动项有志:“师父,这么难得的机会,不给咱们露一手?”
“露一手啥?”
“明知故问了您这是,”印兴学笑着说,“真能忍住不来一手?您不来,我可要先来了啊!”
说完他也不等项有志再给反应,直接拿着空竹走了出去。
项有志看着徒弟的背影,一下儿就乐了:“走哇,都出去瞧瞧去!”
他先起身,然后所有人都跟着走了出去。
印兴学站在院子里,空竹已经缠上线,他手腕骤翻的时候,竹轮顺着彩线斜窜三尺,银铃脆响顿时划破空气。
项修竹率先喊了一声:“师父真厉害!”
印兴学指尖松线的刹那,腰身旋拧带起了风势。
空竹在他头顶划出半道莹蓝弧光,趁其回落的瞬间,印兴学的左脚尖轻点地面腾身,右手线杆横挑竖拨,将竹轮稳稳架在了杆头上。
项有志也喊了一声:“好!”
紧接着印兴学沉肩坠肘,线杆以腕为轴飞速旋动,空竹在杆端自旋成一团银白光晕,彩线就像蛇一样缠上了他的小臂,再借着回扯的力道猛地抖了一下腕——
空竹破线而出,带着旋转的惯性掠过他的鼻尖,又被他反手甩出的双线精准兜住,在身前交织成的菱形线网中穿棱三匝,最终落回掌心时,竹轮仍在嗡嗡震颤,余音裹着风掠过衣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愧是非遗大师的水平。
“安国,评价一下你师弟,水平如何?”郑大爷问。
项安国微微笑起来:“这招流焰旋星,没十年功底成不了这个水平。”
郑大爷“哟呵”一声,夸奖女婿:“我从前还真是小瞧了你。”
“爸,我就说您女婿厉害吧?”郑晓蕊说。
郑大爷撇撇嘴:“知不知道谦虚俩字儿咋写?”
“兴学不就挺谦虚的么,”郑晓蕊耸肩,“一家儿有一个谦虚的就够了。”
陶莹看得也心潮澎湃的,侧头看一眼丈夫,说:“安国,你也去试试呗!”
项安国现在只收了一个小徒弟,那徒弟还挺有天赋的,因此他带起来不怎么费劲,有时候还能切磋一下。
“好,”项安国欣然下场,“我来一招缠丝倒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