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敏这回走得急,只来得及在临走之前给金满地发了个信息。
金满地这会儿正为一个很重要的比赛做赛前准备,所以也只能叮嘱她一切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跟她客气。
只不过话是这样说,金满地自己也很清楚陶思敏的个性,她从陶莹那儿拿钱都拿得很羞愧,就更不会轻易拿别人的钱了。
陶思敏一大早收拾好东西跟着翁若华回家,坐上火车的时候都还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刚来北京的时候年纪还太小,甚至对举家搬迁的事感到很抵触。
她所有的同学和好朋友都不能跟她一起来北京,她到了之后面临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加上一路上翁若华一直在跟陶李争吵,也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到了北京,被陶莹他们接上之后送去了当年给他们租的那套房子。
房子甚至比陶莹他们自己买的那套还稍微大点儿,但跟陶家在河南老家的土房子没法儿比,乡下的土房子基础设施和装修所有一切都不行,唯一的优点就是大。
那时候的小孩子,对城市地域和装修毫无概念,只觉得自己是从一个很大的房子搬到了一个鸽子笼里来,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谁知道现在从北京搬回去,会心情这么凄凉。
翁若华看她一路上都不说话,就问:“是不是觉得你妈没本事,人家都能弄到北京户口,在外地上学回北京高考,只有你还得灰溜溜回老家去。”
“要说没本事,也是我自己没本事,要能像小姑那样,就算摊上爷爷奶奶那样的爹妈,也能从河南考去北京,在北京安家落户。”
“你还小,长得也比你好,将来也不一定过得就比她差,也不一定就不能再回来北京了。”
小时候不懂事,总觉得北京哪哪儿都不如老家好,现在才明白,越是大城市,机会就越多,对女性的苛刻也就更少一些。
她需要更广阔的天地。
“妈,我一定会努力回北京来的,”陶思敏说,“到时候看看高考成绩,能来北京读个大专也是好的,现在这儿慢慢扎根,等我能有能力租个两室一厅了,就把您也接来。”
陶李从来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也从没给翁若华画过饼、许过什么承诺,翁若华听了女儿的话很高兴:“还得是生女儿,要生个你爸那样没出息的儿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此时此刻还没有醒悟过来的王芳,正坐在地下室的小沙发上怒骂:“她还真敢告她老娘!”
这话她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很多遍了,听得陶李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不耐烦的说:“陶莹一个大学生,都能拉下脸,不是去摆摊儿就是去给人家做保洁,您要肯出去干点活儿,咱们至于像现在这样吗?”
陶信厚看了陶李一眼,沉声说:“那你为什么不去工作?”
陶李“哟呵”一声:“我可是你们求爷爷告奶奶才要来的宝贝儿子,还要我出去工作养活你们?”
王芳见陶信厚脸色一沉,连忙打岔:“我这几天是在找工作呢,只是人家大城市都要年轻人,我这个年纪的,给人住家做饭也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