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果整院儿内的住户全部同意退租,就会对这院子进行退租,不需要排队,提供货币补偿和安置房。”
“那这……难度恐怕不小啊。”
“确实,”应辉都已经快趴到桌上了,“各家各户情况都不大一样,一个院儿稍等也有几户,多的有三四十户,一户不同意走,整院儿就都走不成!”
应辉嘿嘿笑了几声:“就算是同一个院儿,产权性质也不全都一样,这回故宫周边的退租项目,就只针对直管公房进行退租。”
陶李主要想弄清楚,项家那老房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按照应辉这个说法儿,他们那院儿到现在还有人住着呢,肯定是没能整院儿退租成功的。
他还想再问,但这时候门锁那头传来了电流声。
是季岚回来了。
陶李平生最怕跟这种有魄力有手段,眼光还毒辣的女人打交道,他立刻就起身告辞:“嫂子回来了,得嘞,那咱今天就这么着了,我先走了……”
季岚蹙眉看着他走出去,确实一看就知道他心怀不轨。
只是应辉也是个没脑子的,身边围着的都是这种狐朋狗友,没谁有什么好心思的,他也没什么值得被人惦记的,该输的也都输完了。
应辉一看到她,眼睛都是绿的:“你还来干什么!”
“你再撕碎一次,我就不会再回来了,”季岚把重新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从包里掏出来,甩在应辉面前的桌上,“继续纠缠下去对你来说没半毛钱好处,我有办法能证明你的债务不是夫妻共同债务,我不会给你还一毛钱。”
她在应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但只要你答应离婚,我说了给你的那笔钱,绝对一毛钱都不会少你的。”
应辉已经喝多了,他现在脑子一片浆糊,只看到季岚的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季岚太了解他这种喝多了的状态了,于是起身把协议书和笔都递过去:“现在签了,对你我都好。”
应辉本来还没到老花的年纪,但他常年酗酒,加上还有高血压的并发症,眼睛就不大好了,他努力眯起眼睛聚光去试图看清,但还是失败了。
季岚把笔递过去:“签吧。”
最后应辉稀里糊涂就签了。
不过季岚在这种事上,一直都很有原则,答应了给的钱,最后也一分没少打到了应辉账上。
“这笔钱,你是用来养儿子,还是还赌债都随你,”季岚在领完证之后说,“那天你确实喝多了,但字也是你自愿签的,我答应你的都兑现了,以后每个月抚养费都会按时打给你,除此之外就不要再联系了。”
应辉在她准备走的时候把人拦下:“再怎么说,呈平也是你亲生的,原来大院儿里的人都跟你关系好,我在印兴学那儿没面子可谈,你就不能为了儿子去跟他说说?”
“人家竹子是家学渊源,打小就有抖空竹的天赋和基础,加上还肯用心去练,”季岚蹙眉摇头,“你儿子被你惯成什么样儿了你心里没点儿数?他是那块料吗?”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能考上高中最便捷的方法了,现在让他去学别的,跑步他能跑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