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白?那个在圈子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居然也会有缺钱求人的一天?更别说,陆白在那个知名论坛上的粉丝成千上万,随便一个跳出来,都是身家几千万的大老板。
这些人隔三差五就在评论区或私信里求陆白看风水、测运势、算公司前程。
事情一办完,不是甩几百万当报酬,就是包下顶级酒楼,请陆白连吃七天七夜。
像陆白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赚不到钱”这一说,只是他愿不愿意出手罢了。
毕竟他接单极有讲究:第一,看客户为人是善是恶;第二,看自己近来的气运走势。
两条都过关,才会点头答应。
否则,就算你扛着一座金山来敲门,他也眼皮都不眨一下。
在他眼里,那些身外之物,根本不值一提。
金刚连忙摆手:“哎哟师傅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点小打小闹,跟您这样的高人比起来,连屋檐下的草芽都算不上。”
……
“我就挣那么几百块糊口而已,可能连您随手一单的零头都赶不上。
早先我也说过,我天赋不行,学东西慢,跟其他师兄弟比,差得太远。”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客气话,有啥说啥——你现在就直说,能不能告我?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做什么营生,给我讲清楚。”
话音落下,陆白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这段时间我心里头一直发慌,总觉得那些徒弟背后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让我根本没法接受。”
“还有人竟然在捣鼓什么‘僵尸病毒’,往人身上打针。
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到底是图个啥。
身边的人总跟我说,梦就是梦,不过是心里头的念头冒出来罢了,当真了才可笑。”
“可他们不知道,我有个特别的地方——我做的梦,比别人的真实多了。
你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金刚一听到“僵尸病毒”这几个字,整个人瞬间僵住,手脚发凉。
他心虚得厉害,因为这些事,正是他自己偷偷摸摸在做的。
他强作镇定地对陆白说:“师傅,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一向本分老实,哪会干这种缺德事?肯定是别的师兄弟惹的祸。”
“这套房子是我一单接一单拼出来的血汗钱买的,几百万一分不少,全靠自己挣来的,可不是像您说的那样来路不明。”
可往往一个人越是着急辩解,越是一股脑往外倒话,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紧张和恐惧让人本能地想要遮掩,哪怕掩饰得再用力,也藏不住眼神里的闪躲。
陆白摆了摆手,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行了,别演了。
我是你师父,你是我的徒弟,你以为这点小心思能瞒得住我?你只要老老实实告诉我,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就够了。”
金刚咬着牙,梗着脖子道:“师傅,信不信由您,但我确实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说的句句是真。
您要是不信,那我也无话可说。”
“要不现在就打死我吧,这条命本来就是您救的。
当年若不是您,我早就饿死街头了。
您今天把我杀了,我也认。”
陆白一直觉得金刚不对劲。
早前出门时,他还特意叮嘱其他几个徒弟:“盯紧那小子,别让他背地里搞出什么事来。”
可那些徒弟呢?心里早就不当回事了。
他们想的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管他干嘛?又拿不到好处,大家各过各的日子,谁还操这份闲心?
再加上每次同门聚会,金刚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不是忙,就是没空。
久而久之,兄弟之间的感情自然淡了。
等到关键时刻,谁还会站在他这边?
连最基本的交情都不维持,面子都不给足,别人凭什么还要对你掏心掏肺?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所以金刚几乎没什么朋友,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
就连聚餐,一听是AA制,或者轮到他请客,立马翻脸不认人,转身就走。
做人做到这般斤斤计较、畏首畏尾,说难听点,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这天,陆白走进金刚另一间屋子,刚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屋内一角,竟还藏着一个被封死的小隔间,不知作何用途。
他皱起眉头,环顾四周。
地面看似打扫得很干净,可仔细一看,仍残留着淡淡的暗红痕迹,像是血迹渗进地板,即便反复拖洗也去不掉。
这地方,藏着秘密。
陆白当时笑呵呵地开口:“我说徒儿啊,你这屋子角落的小房间竟然还藏着个暗格?比我预想的可有意思多了。
这地方平日里头都搁些什么?能跟我说说不?”
金刚一听这话,整个人明显怔了一下,随即干笑两声回应道:“师父,那其实就是以前堆些旧物的地方,还有一些私人物品……我女朋友老爱翻箱倒柜的,我心里不舒服,觉得连点私人空间都没了,干脆就锁上了。”
“咱们还是别碰它了,省得待会儿这锁坏了还得换,怪难堪的。
要不咱俩出去整点夜宵?边吃边聊也自在些。”
可陆白哪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人?他抬手就往那墙上敲了两下,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