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两个!总数达到了五人!老吴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五个人从不同的方向,看似无意实则极其精准地朝着周宪合围而去,形成了致命的包围圈!
张会长显然也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骤变和逼近的危险,他一边死死拉住焦躁的周宪,一边焦急地四下张望,目光飞快地扫过全场,急切地搜寻着杰西卡的身影,等待着她承诺的信号。
终于,他的目光锁定了舞台侧幕那微微晃动的帷幕缝隙,以及缝隙后杰西卡那双焦急而明亮的眼睛!
他立刻用眼神向杰西卡投去询问之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周宪已经知道有危险但执意要去找“白洁”,情况即将失控!
杰西卡瞬间明白了!周宪这不是恋爱脑发作,他是担心“白洁”(另一个自己)也被卷入了危险,想要去保护她!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别人,真是……
来不及多想,杰西卡立刻朝着张会长比划了一个清晰的手势——四!同时,为了确保信息准确无误,她飞快地从后台的一张桌子上抓起一个旧账本,撕下一角,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眉笔(幸好没丢),迅速写下了她发现的四个最关键杀手的位置和特征:“二楼包厢女(报摊)、吧台醉汉、卫生间商人、服务生”,至于那个第五个舞客,距离稍远,特征不明显,她暂时无法精准描述。
写完后,她将纸片揉成一个小团,趁着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逐渐紧张的气氛和周宪的异常举动所吸引时,看准张会长前方的空地,将纸团精准地扔了下去!
纸团无声无息地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张会长目光一瞥,不动声色地用脚尖将其踩住,然后极其自然地弯腰系鞋带,顺势将纸团捞入了手中。
信息传递成功!
杰西卡刚松了一口气,准备趁机溜下舞台与张会长汇合,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后台通往外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喧哗声传了进来!
之前那个焦急的管事声音带着哭腔喊道:“怎么办?!还是找不到白牡丹的人!录音带都准备好了!救场的人也来不及了!这下全完了!”
另一个声音(似乎是经理)气急败坏地低吼:“实在不行……就只能先拉幕布,播放音乐垫场,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了!总不能开天窗!”
杰西卡的脚步瞬间僵住!后台入口被堵住了!她此刻根本出不去了!
而台下,危机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老吴已经从包厢里出来了,他站在阴影里,目光阴冷地扫过全场,最后与二楼包厢的女杀手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了点头——那是动手的信号!
收到指令,所有潜伏的杀手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们的手都不约而同地悄悄探向了腰间或公文包内!杀戮,一触即发!
来不及了!必须立刻制造混乱,打断他们的行动节奏!
等等!杰西卡脑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啊!根据她第一次幻境的记忆,当晚鼎丰门舞厅是有演出的!那个穿着黑色亮片旗袍、歌声慵懒的白牡丹是真实存在的!她的演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而且……就在她演唱到高潮部分时,全场的灯光曾经熄灭过那么短短的一两秒!
是了!灯灭!全场瞬间黑暗的那一两秒,足以让依靠视觉瞄准的狙击手瞬间失去目标!也足以让张会长手下的人趁乱行动,控制或解决掉那些杀手!
所以……那个关键的全场灯灭,必须发生!而能制造这个时机的人,就是白牡丹!
杰西卡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上——为了伪装而换上的这身不起眼的黑色厚旗袍……以及后台衣架上挂着的那几件略显艳俗的演出服……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
难道……第一次幻境中,那个在台上演唱的白牡丹……其实就是……我自己?!
是来自“未来”的我,在同样的危急关头,被迫上台救场,从而阴差阳错地创造了那个至关重要的灯灭时机?!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贯通!
没有时间犹豫了!
杰西卡猛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她一把扯掉头上碍事的宽檐面纱帽,任由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同时,她快步冲到后台的衣架前,目光迅速锁定了一件看起来最闪亮、最大胆的黑色亮片紧身旗袍演出服!
她一把将衣服扯下,对着那个已经急得快哭出来的管事和目瞪口呆的经理,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斩钉截铁地开口道:
“别找了!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后台人员的注意。
“我就是你们找来的救场——白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