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就看到了那毕生难忘的恐怖景象:满大街都是活动的纸人!它们从店铺里走出来,在街上游荡!把我当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贴着墙根躲藏。后来,我发现这些纸人好像突然收到了某种统一的命令,开始朝着某个方向集结。我当时又怕又好奇,就用了一张‘隐气符’藏住自身阳气,悄悄跟在它们后面,一路……就跟到了这里,后来就撞见你们在和那红鞋煞傀恶斗。”
“原来你也没想着救你徒弟啊。”杰西卡适时的出言嘲讽道。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再损我了。”闫大师声音里充满了崩溃,“我把老底、丑事全都交代了,你也知道我有多大斤两!就眼下这情况,我能保住自己这条贱命都已经是祖师爷显灵、烧高香了,我还能救谁啊?只能是各安天命,自求多福了!”
“祸是你闯的,结果让你的徒弟遭了殃。”杰西卡冷哼一声,“有你这样的师父,可真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行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走?哎哟我的活祖宗!”闫大师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充满了彻底的惊恐和绝望,他颤抖的手指猛地指向碧霞元君殿的方向,“你看那边!我还走得了吗?”
杰西卡和杨聿元顺着他那剧烈颤抖的手指望去,心头猛地一沉。
只见碧霞元君殿那边,原本只是灰蒙蒙的天空,此刻竟开始被一种浓稠如墨的漆黑阴翳所吞噬。那黑暗绝非寻常的夜色,而是一种带着冲天怨毒的实质化煞气,仿佛有无数张扭曲痛苦的鬼面在其中挣扎嘶嚎,正向着四周急速蔓延,所过之处,连那灰败的光线都被彻底吞噬了。
“走不了了,它已经彻底醒了……盯上我了。”闫大师瘫软在地,声音绝望,面如死灰,“我能感觉到的。”
“这么快……” 杰西卡心头一紧,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固然厌恶这老骗子,却从未想过要害死他。
“跟你们无关……她早都盯上我了,我逃不掉的。” 闫大师瘫坐在碎砖旁,脸上竟透出一种将死之人的平静,他抬手指了指身后破损的店铺门框,“你们快走吧,别管我了。这边还有我先前用最后一点朱砂布的残阵,虽然被撞坏了,挡不住大的,但……总能周旋片刻。”
杰西卡这番话说完,反而更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闫大师独自逃命,或者说,送死。这个始作俑者虽然可恨,但罪不至死,更关键的是,他脑子里那些半吊子的风水知识和仪式细节,或许是解开当前困局的关键线索。
她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地面上那些被闫大师用残存朱砂仓促画出的辟邪阵图上,突然想起来之前与安朵斯那最后一战时,张夏曾让常晴用氧化汞粉末绘制的那个阵法,当时可是连安朵斯那种级别的魔神都被困住相当长的时间!
那个阵法……或许能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