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调查真相，智破离间计
凌边带着他那“声名显赫”的团队回到御兽山分配给自己的那小破院落时，夕阳正将最后一抹余晖吝啬地涂抹在斑驳的墙头上。绝鸦有气无力地瘫在唯一还算完好的石凳上，黑色的羽毛都显得有些灰扑扑的；小林把自己摊成一张巨大的麒麟饼，占据了大半个院子，呼哧带喘；就连平日里精神分裂……啊不，是双魂活跃的小龙/小凤，此刻也安分地蜷缩在角落，两颗脑袋耷拉着，共用一副身体进入了一种罕见的、统一的休眠状态。
累，是真累。陨星沉渊里跟陆少峰斗，跟煞灵斗，跟血煞尊者的爪牙斗；幻海云巅里跟自己的心魔斗，跟诡谲的幻境斗。这一路下来，简直是拿命在修仙，不，是拿命在陪这群活宝演一场大型、连续、高危的闹剧。
凌边·一言，这位立志于苟全性命于仙途的穿越者，看着眼前这“伤残累累”的队友，再想想自己那因为过于“活跃”而彻底背离“低调”初衷的宗门风评，只觉得眉心一阵阵地抽痛。他叹了口气，认命地从系统空间里摸出几颗仅存的、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百草回元丹”，挨个塞进那一鸟二狗的嘴里。
“亏大了，亏大了……”他一边塞药，一边心疼地嘀咕，“这丹药放在坊市也能换几块下品灵石呢……”
“叮！检测到宿主进行‘亏本养护’行为，不符合‘夺笋’核心宗旨。系统表示鄙视，并奖励‘隐匿诀’熟练度+1。当前隐匿诀等级：登堂入室。”
脑海中响起那熟悉的、带着一丝贱意的电子音，凌边嘴角一抽。这破系统，自从绑定以来，就没鼓励过他干一件正经营生，专精于各种坑蒙拐骗、损人利己的勾当。偏偏给的奖励又实在香饽饽，让他在这条“老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回不了头。
“闭嘴吧你，”凌边在脑海里没好气地回怼，“要不是你发布的那些坑爹任务，我至于被陆少峰那条疯狗盯上，至于被言花语那条毒蛇惦记？现在好了，名声臭了，家底薄了，队友残了，你满意了？”
“叮！宿主心态消极，不利于可持续发展。提醒宿主，真正的‘夺笋’大师，当于逆境中寻找机遇，于屎……咳，于淤泥中攫取黄金。请宿主振作，再创辉煌！”
“我创你……”凌边一句粗口还没骂完，院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灵力波动，瞬间将小院的宁静打破。
“凌边！滚出来！”
一声厉喝如同惊雷，在院门口炸响。
凌边眼皮一跳，心中警铃大作。他示意刚刚因丹药恢复点精神的绝鸦和二狗稍安勿躁，自己则整了整那身因为多次逃命而显得有些破旧的外门弟子袍，脸上瞬间挂起了三分茫然、七分无辜的标准表情，慢吞吞地走过去打开了院门。
门外，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面色阴沉、身着御兽山内门执事服饰的中年修士，其身后跟着七八名气息不弱的执法弟子，更远处，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各峰弟子指指点点。而在这群御兽山修士的旁边，赫然站着两名身着陆家服饰的修士，以及一名面带轻纱、气息幽冷的言家女子，虽不见言花语亲至，但那女子眼神中的审视与冰冷，与言花语如出一辙。
这阵仗……来者不善啊。
“弟子凌边，见过王执事，不知执事大人带领诸位师兄，以及……陆家、言家的贵客，莅临寒舍，有何指教？”凌边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姿态放得极低。
那王执事冷哼一声，目光如电般扫过凌边，又越过他看向院内那造型奇特的鸟和狗，眼中厌恶之色更浓：“凌边，你可知罪！”
“弟子不知，”凌边抬起头，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惶恐与疑惑，“弟子刚从幻海云巅秘境归来，一路谨守门规，不敢有丝毫逾越，实在不知身犯何罪，竟劳动执事大人与两家贵客亲临问罪？”
“还敢狡辩！”王执事厉声道，“我御兽山灵兽谷，三日前接连发生灵兽失窃案！被盗走的皆是拥有上古异种血脉的珍稀幼崽，价值连城！经查，案发之时，有弟子目睹你那两头‘狗’形灵兽，曾在灵兽谷附近鬼鬼祟祟出没！而且，失窃现场残留有极其罕见的空间波动痕迹！你这头能化身双魂的狗，还有那头据说有麒麟血脉的狗，一个能吞，一个力大，皆有重大嫌疑！”
他话音未落，那陆家修士便阴阳怪气地接口道：“王执事，恐怕不止如此吧？这凌边在陨星沉渊秘境中，就曾使用诡计，偷盗我家少主宝物，行事卑劣，毫无底线。如此品性，做出偷窃灵兽之事，有何奇怪？”
那言家女子也幽幽开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我言家亦有情报显示，此子与某些来历不明的势力或有牵扯，行为诡秘，不得不查。”
好家伙，人证（疑似）、物证（空间波动）、动机（品性卑劣）、关联（不明势力）……这帽子扣得是又大又圆，几乎要把他直接钉死在耻辱柱上。
凌边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得更加“慌乱”：“执事大人明鉴！弟子这二狗，虽形态特异，但性情憨厚（小林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绝无偷盗之心！至于空间波动，天下拥有空间神通的灵兽、法宝虽少，也并非独此一家啊！弟子从秘境归来便在此处闭关疗伤，从未踏出半步，如何能去灵兽谷行窃？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王执事眼神锐利，“谁能证明你未曾离开？谁又能证明不是你这灵兽自行前去？”
“我证明！”
一个清冷如冰泉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容槿情一袭白衣，翩然而至。她容颜绝丽，气质清寒，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她走到凌边身侧，对王执事微微颔首：“王执事，凌师弟自秘境归来后，确实一直在此处疗伤，我曾前来探望，并与他交流秘境心得，可为佐证。”
容家天才少女的话，分量自然不同。王执事脸色稍霁，但并未完全打消疑虑：“容师侄，你虽可证明他本人未曾离开，但他的灵兽……”
“嘎——！”
一声刺耳的鸦啼打断了王执事的话。绝鸦扑棱着翅膀飞落到凌边肩头，歪着脑袋，用她那特有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嗓音叫道：“老头！你什么意思？怀疑鸟爷我带队作案？就小林那傻大个，除了吃还能干啥？小凤/小龙那两个脑子自己跟自己都吵不明白，还能合伙去偷灵兽？你当我们是专业犯罪团伙啊？证据呢？拿出实锤来！不能因为咱家狗子长得帅、能力稀有，就随便泼脏水吧？你这叫……叫种族歧视！对，歧视我们非人智慧生物！”
这一连串的吐槽又快又急，夹杂着“实锤”、“种族歧视”等凌边偶尔冒出的古怪词汇，听得王执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周围一些弟子忍不住窃笑起来。
“放肆！”王执事怒喝。
“执事大人息怒，”凌边连忙“惶恐”地制止绝鸦，心中却给这毒舌乌鸦点了个赞，他转向王执事，语气诚恳，“绝鸦虽言语无状，但话糙理不糙。此事疑点重重，仅凭模糊的目击和难以界定来源的空间波动，确实难以定罪。弟子恳请执事大人给予弟子一些时间，弟子愿自行调查，以证清白！”
那陆家修士立刻反对：“不可！此子奸猾，若让他调查，必定趁机毁灭证据，或找替罪羔羊！”
容槿情却开口道：“王执事，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给凌师弟一个自证的机会，亦无不可。若他查不出结果，或查证确系其所为，再行严惩不迟。御兽山乃名门正派，当不会冤枉一个弟子，亦不会放过一个恶徒。”
容槿情的话合情合理，既给了御兽山台阶，也堵住了陆、言两家的嘴。王执事沉吟片刻，又看了看态度“诚恳”的凌边和气势逼人的容槿情，最终点了点头：“好！凌边，本执事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若你查不出真相，洗不清嫌疑，就休怪门规无情！届时，不仅你要受罚，你这三头灵兽，也需交由执法堂处置！”
“弟子，领命！”凌边深深一躬，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
人群散去，小院重归“平静”。
凌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副无辜惶恐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到极点的分析。
“栽赃，绝对是栽赃。”他踱着步，眼神锐利，“时间点卡得太准，我们刚回来，正是风头最盛、也最容易引人注目和嫉恨的时候。证据指向性太明确，就是冲着小林和狗二的能力来的。陆家和言家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落井下石……这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
“嘎，还用你说？”绝鸦梳理着羽毛，嗤笑道，“明显是有人看咱们不顺眼，想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既能搞死我们，又能挑拨御兽山和咱们，甚至可能还想让御兽山和陆家、言家产生矛盾。玩得挺花啊。”
小林茫然地抬起头：“嗷？（谁？为啥？）”
狗二的两颗脑袋也抬了起来，小龙魂嚷嚷：“谁？谁敢陷害我们真龙天凤？看我不一口吞了他！”
小凤魂冷静分析：“对方很了解我们，也很了解御兽山。能精准利用灵兽失窃案，并能模仿空间波动……不是简单角色。”
凌边赞许地看了小凤魂一眼，打了个响指：“小凤说到点子上了。模仿空间波动……这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做到的。而且，能在守卫森严的灵兽谷多次得手，还不留下真正有力的痕迹，对方必然对御兽山内部极为熟悉，甚至可能……本身就是御兽山的人，或者，潜伏在御兽山。”
他闭上眼睛，心神沉入识海。
“系统，别装死，分析一下当前情况，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可以‘夺’的笋？”
“叮！宿主触发支线任务‘破局：揪出幕后黑手’。
任务描述：宿主正遭受精心设计的栽赃陷害，严重威胁‘苟道长生’大业。找出真凶，洗刷冤屈，并让对方深刻体会到‘夺笋’的终极奥义——偷鸡不成蚀把米！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及‘夺笋’效果而定，包括但不限于修为提升、特殊技能、稀有道具。
线索提示（需消耗100点夺笋值解锁）：
1. 灵兽谷失窃现场残留的微弱气息分析（非灵力波动，乃神魂特质）。
2. 目击‘二狗’弟子近期行为异常对比。
3. 陆家、言家在此事中扮演角色的深度解析。
是否解锁？”
“解锁！”凌边毫不犹豫。这破系统虽然坑，但在信息搜集和分析上，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叮！消耗100点夺笋值，线索已发放。”
瞬间，一股信息流涌入凌边脑海。
“神魂特质……带有极强的‘幻’与‘变’之属性，千变万化，难以捉摸……”
“目击弟子张五，于案发前两日曾接受其‘远房表兄’馈赠的‘凝神香’，使用后神魂有被轻微引导、暗示的痕迹……”
“陆家修士态度强硬，意在坐实罪名，借刀杀人；言家女子更倾向于引导调查，混淆视听，其背后或有更深意图，疑似与‘千面’有关……”
千面！
凌边猛地睁开眼，精光爆射。
“千面妖姬！”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名字。系统提示中的“幻”、“变”，以及言家可能与之的关联，都指向了这位在原着设定中，擅长幻化、挑拨离间的神秘反派！
“目标是咱们，但真正要对付的，可能不仅仅是咱们，而是想搅乱御兽山，甚至挑起四大门派、三大家族之间的纷争！好大的手笔！”凌边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被这种级别的老阴比盯上，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嘎？千面妖姬？那是啥？听起来像个唱戏的。”绝鸦歪头。
“一个很麻烦、很能搞事的家伙。”凌边言简意赅，“她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很难分辨。”
“嗷？！（能变成烤灵猪的样子吗？）”小林的关注点永远独特。
凌边没理会小林的吃货发言，大脑飞速运转。知道了对手是谁，接下来就是如何破局了。对方潜伏在暗处，能变化万千，常规的调查方法很难奏效。必须引蛇出洞，或者，找到她无法伪装的东西。
“系统，有没有能锁定‘千面妖姬’这种特质对手的道具或技能？”
“叮！检索中……推荐兑换：‘破妄灵瞳（一次性体验版）’——消耗300点夺笋值，可短时间内堪破虚妄，直视本源（对高阶幻术、伪装效果减弱）。备注：体验版，持续时间短，请宿主珍惜使用。”
三百点！凌边看着自己那因为近期“安分守己”而增长缓慢的夺笋值，一阵肉痛。但眼下不是心疼的时候。
“兑换！”
“叮！兑换成功，获得‘破妄灵瞳（一次性体验版）’×1。剩余夺笋值：85点。”
有了底牌，凌边心中稍定。他看向三位队友，脸上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带着几分“苟贱”意味的笑容。
“伙计们，干活了！有人想跟咱们玩‘无间道’，咱们就教教他，什么叫做‘老六の反杀’！”
---
接下来的两天，凌边团队表面上似乎毫无动静，依旧龟缩在那小破院里，仿佛认命般等待三日之期到来。暗地里，行动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绝鸦充分发挥了她作为九幽鸣焰鸦的飞行优势和侦察能力，凭借着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感知，尤其是对那丝残留的、带有“幻”“变”特质的神魂气息的追踪，在御兽山范围内进行了大规模的、隐蔽的空中侦察。她重点排查了灵兽谷周边、弟子居所区域，以及一些灵力流动异常或易于隐藏的地点。
小林则利用他看似憨厚无害的外表，以及那隐隐散发出的、对低阶灵兽有着天然亲和力的麒麟气息，混迹于御兽山的各处灵兽聚集地。他通过“嗷嗷”交流，从那些灵兽口中套取零碎的信息——比如案发前后，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看到什么行为古怪的“人”或者“灵兽”。虽然信息杂乱，但有时却能提供意想不到的侧面印证。
而双魂狗二，则成为了这次调查的“技术核心”。小凤魂凭借其冷静睿智的分析能力，将绝鸦和小林搜集回来的海量、杂乱的信息进行整合、筛选、交叉比对，构建出案发时间线、可疑人员活动范围图。小龙魂虽然不耐烦这种精细活，但在需要力量支撑，比如短距离破开某些简易禁制，或者强行记忆某些复杂能量 pattern（图案）时，也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