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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邀约 · 别院夜谈(1 / 2)

《凤鸣九霄:双姝令》

第10章:邀约 · 别院夜谈

夜色如墨,悄然浸染了帝都的繁华喧嚣。白日里皇家春猎的惊心动魄、野兽突袭的混乱恐慌、以及那位名为白槿双的女子清冷绝尘的身影和神乎其技的疗愈手段,都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离悦月的心头漾开一圈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她独坐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窗棂,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幕。春猎场上,白槿双指尖那抹柔和而纯粹的白光,不仅能净化伤口上诡异的黑气,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频率,与她灵魂深处某种沉睡的东西产生了微弱的共鸣。那是什么?是这具身体原主残留的印记,还是……她这个异世来客本身携带的某种特质?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槿儿端着一盏安神茶走进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未褪的惊悸,但更多的是对自家小姐的担忧,“今日可真是吓死奴婢了,那些野兽怎么会突然发狂……”

离悦月回过神,接过茶盏,温热的触感稍稍驱散了心底的寒意。她看着槿儿,这个自她穿越而来便一直陪伴在侧、活泼机灵的小丫头,此刻眉眼间满是疲惫与后怕。“没事了,槿儿。”她轻声安抚,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疏离与沉稳,“你也受了惊吓,早些休息吧。”

槿儿摇摇头,固执地守在一旁:“奴婢守着小姐。”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接着是守门婆子略显恭敬的通报声:“小姐,白府遣人送来拜帖。”

离悦月微微一怔。白府?白槿双?她动作这么快?

槿儿连忙出去接了帖子回来。那拜帖并非寻常的烫金大红,而是一种素雅的浅青色笺纸,触手微凉,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今夜子时,别院静候,盼与离小姐一叙。”落款处,是一个清逸的“白”字。

子时?如此深夜邀约,未免有些不合常理。但离悦月只是略一沉吟,便对槿儿道:“准备一下,我们去白姑娘的别院。”

“小姐,这么晚了……”槿儿有些犹豫,“而且这位白姑娘来历不明,今日又显露那般手段,会不会……”

“无妨。”离悦月打断她,眼神坚定。白槿双身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以及她可能知晓自己身上秘密的直觉,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她。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机的世界,任何一点可能的线索或盟友,都值得她冒险一试。更何况,白槿双若真有恶意,以她今日展现的能力,大可不必如此迂回。

夜色更深,万籁俱寂。离府的角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驶出,碾过空旷的街道,向着城西白槿双暂居的别院行去。槿儿紧紧挨着离悦月坐着,小手攥着她的衣袖,紧张地听着车轱辘单调的声响。离悦月则闭目养神,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现代的灵魂与古代的躯壳,理智的思量与莫名的感应,在她脑海中交织碰撞。

马车在一处看似寻常,但气息格外清幽宁静的宅院前停下。早有身着素衣的侍女在门前等候,正是白日里始终沉默跟在白槿双身后的韵心。她见到离悦月,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多言,便引着主仆二人向内走去。

别院内部与外表的朴素大相径庭,亭台楼阁布局精巧,一草一木似乎都暗合某种韵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虽不浓郁,却让人心神不由自主地宁静下来。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临水的小轩。轩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纱灯,白槿双独自坐在灯下,素手烹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清冷的眉眼,平添几分柔和。

“离小姐来了,请坐。”白槿双抬眸,目光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离悦月一定会来。她挥手示意韵心,韵心会意,对槿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显然是希望槿儿留在轩外。槿儿看向离悦月,见她点头,才不情不愿地跟着韵心退到廊下,一双眼睛却仍警惕地关注着轩内。

轩内只剩下两人,茶香袅袅,一时寂静。

离悦月率先打破沉默:“白姑娘深夜相邀,不知有何指教?”她保持着礼貌的疏离,暗中观察着对方。

白槿双将一盏清茶推至离悦月面前,茶汤澄澈,香气清冽。“指教不敢当。”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冷冽而干净,“只是白日一见,觉得离小姐……颇为特别。”

离悦月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哦?不知白姑娘所指的‘特别’是何意?”

白槿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目光似乎穿透了昏暗的灯光,直直望进离悦月的眼底。“离小姐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她放下茶盏,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我只是感知到,你的魂灵……与这方天地,有些格格不入。”

“轰——”的一声,离悦月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魂灵!她直接点出了魂灵!穿越数月以来,这是第一个,如此直白、如此肯定地指出她本质异常的人!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掐入掌心,借助那细微的痛感维持着镇定。“白姑娘此话何意?悦月不太明白。”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白槿双微微倾身,一股温和而纯粹的力量自她身上缓缓释放出来,如同月华流淌,悄无声息地将离悦月笼罩。这股力量并不具有攻击性,反而带着一种安抚和探查的意味,离悦月体内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来自现代灵魂的本源之力,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与战栗!

“这……便是原因。”白槿双收回力量,坐直身体,眼中了然之色更浓,“你的魂灵,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说,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规则体系。它带来的‘变数’,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异石,涟漪已生。”

离悦月彻底失去了辩驳的力气。对方不仅看穿了她的来历,甚至连“变数”这种本质都一语道破。她深吸一口气,放弃了伪装,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感知到这些?”

“我名白槿双,如你所见,略通一些寻常人不会的术法。”白槿双坦然道,“我的家族,世代肩负着某种职责,你可以理解为……‘守界者’。”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们守护此界壁垒,监测异常波动。而近期,世界壁垒因不明原因出现了松动,一些来自域外,或者……其他时空的‘东西’,开始渗透进来。你,离小姐,是其中最大的,也是最特殊的‘变数’。”

离悦月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守界者”、“世界壁垒”、“域外渗透”……这些词汇冲击着她现代科学构建的世界观,却又与她在帝都感受到的诡异气氛、蚀心蛊、狂暴野兽的黑气等种种不寻常之事隐隐对应。“所以,帝都近日的异状,那些蚀心蛊,春猎发狂的野兽,都与这壁垒松动有关?”

“不错。”白槿双赞许地点点头,离悦月的接受能力和逻辑判断让她有些意外,也更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那是一种污秽的邪祟之力,趁隙而入,侵蚀生灵,扭曲心智。蚀心蛊不过是其表现形式之一。而今日兽群狂暴,伤口残留黑气,亦是邪祟作祟的迹象,只是……规模与强度,似乎比预想的要快。”

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凝重:“离小姐,我邀你前来,坦言相告,并非要追究你的来历,也非欲对你不利。恰恰相反,我认为你的出现,或许与此番劫难有着莫大关联,可能是危机,也可能是……转机。”她看着离悦月,目光清澈而真诚,“邪祟之力潜伏暗处,其势渐成,远超常人想象。帝都,乃至整个天下,恐将面临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