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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溯源追凶与布局显(1 / 2)

第22章:溯源追凶与布局显

秋老虎肆虐的午后,众生茶坊的竹帘被热风掀得簌簌作响。林不尽用抹布反复擦拭着紫砂壶,壶身温润的光泽映出他眼底的凝重。案几对面,王微亦将一叠泛黄的资料推过来,纸页边缘蜷曲,散发着旧书特有的油墨与灰尘混合的气味。

“张道长临终前提到的‘气运嫁接’,我查了三十多部地方志和民俗典籍,终于在《云安异闻录》里找到了零星记载。”她指尖点在其中一页,“你看这段——‘夺运之术,非人力可为,需借地脉交汇之窍,引众生气运入阵,以怨为引,以镜为媒,方能移花接木’。这和我们遇到的所有事都对上了!”

陈国忠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指间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他掐灭烟蒂,从怀里掏出个磨损严重的笔记本:“我重新梳理了陈星失踪前的行踪。这小子当时在做老街改造的社会调查,最后出现在监控里的位置,就在茶坊后巷那棵老槐树下。”他顿了顿,声音沙哑,“那棵树上个月被赵天霸的人以‘危树清理’为名砍了,现在想来,根本是为了破坏地脉节点。”

林不尽放下紫砂壶,望向茶坊深处那面被布幔遮住的因果镜。布料下隐约透出古铜色的轮廓,仿佛有心跳般微微搏动。“莫先生选择这里不是偶然。众生茶坊百年间聚散的茶客超过十万人,喜怒哀乐沉淀在地底,早就成了天然的‘气运沉淀池’。”他指尖在桌面划出无形的脉络,“赵天霸强拆是为了搅乱地气,让原本稳固的‘池壁’出现裂缝;李万财收集的那些怨器,是用来当‘引流管’的;白薇薇制造的负面情绪,就是加速流动的‘水泵’。”

“那周慕云和吴明呢?”王微亦追问,笔尖在笔记本上悬着。

“周慕云懂古籍解读,能破解茶坊地基下的祭坛符文;吴明的虫术擅长侵蚀活物生机,既能清理碍事的人,又能滋养邪阵需要的阴煞之气。”林不尽的声音沉下来,“这就像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每个人都是被精心挑选的工具。”

窗外忽然传来铁皮摩擦的刺耳声响,阿七推着一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从巷口经过。车后座捆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里面露出半截泛黄的木牌。他似乎察觉到茶坊里的凝重气息,脚步顿了顿,抬头望了眼二楼窗棂,目光与林不尽在空中相撞,又迅速移开,推着车消失在拐角。

“那个守夜人,你信得过吗?”陈国忠忽然问。

“至少他不会让老街坊受牵连。”林不尽想起前几夜阿七徒手拧断拆迁队钢管的模样,“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但目标暂时重合。”

王微亦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蓝皮笔记本:“对了!我整理孟婆婆给的剪纸时,发现她十年前剪过一幅《老街坊》,里面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总出现在茶坊周围。孟婆婆说那是街道文化站的杨顾问,负责记录老城区历史的。”她翻到其中一页,指着剪纸里模糊的身影,“你觉不觉得,他的站姿和上次慈善晚宴上跟你搭话的莫先生很像?”

林不尽凑近一看,剪纸人物左手背微微隆起,像是长了颗痣。他猛地想起那个雨夜,莫先生撑着黑伞站在茶坊门口,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时,左手背确实有颗深色的痣。

“杨先生……”陈国忠咀嚼着这个名字,忽然拍案而起,“我想起来了!陈星失踪前最后一个通话记录,就是打给街道文化站的杨顾问!当时我以为是咨询历史资料,没当回事!”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投向茶坊地下。那里铺着青石板的地面看似平整,却在西北角有块不起眼的石板比周围略低半寸——那是林不尽祖父去世前特意叮嘱“非大难不得开启”的入口。

“祭坛应该就在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因果镜力量最大化的时机。”

“什么时机?”王微亦追问。

“阴气最盛,怨气最浓,又恰逢地脉流转的节点。”张清远留下的那本《清微符箓真解》忽然从案几滑落,翻开的页面正好对着“月煞之日,三阴交汇”的注解。

陈国忠掏出手机查了黄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周六是农历十月初一,鬼门开的日子,而且是庚申日,还是月全食……”

“三阴交汇。”林不尽轻声重复这四个字,望向窗外被热风扭曲的空气。街角的监控摄像头不知何时换了个角度,正对着茶坊门口。远处的写字楼顶层,一个穿中山装的身影凭栏而立,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小镜,镜面反射的光恰好落在众生茶坊的青瓦上。

茶灵小满的虚影忽然在梁上浮现,小脸皱成一团,指着墙角的盆栽。那盆原本郁郁葱葱的文竹,不知何时有几片叶子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

“他开始试探了。”林不尽将紫砂壶重重顿在桌上,茶沫溅起又迅速平复,“我们得在他动手前,弄清楚祭坛的具体结构,还有怎么毁掉那个邪阵。”

王微亦忽然想起周慕云之前说的话,从包里掏出录音笔:“周慕云曾提到过,‘气运嫁接’需要血亲作为‘活祭容器’。当时我以为是胡扯,但陈星的失踪……”

陈国忠的指节捏得发白,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林不尽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水汽氤氲中,他低声道:“莫先生的档案我查过,三十年前他妻子难产去世,唯一的儿子也没保住。如果我没猜错,他想嫁接气运,恐怕是为了……”

“复活死人。”王微亦接过话头,声音发颤,“用全城人的厄运,换他妻儿的重生。”

暮色渐浓时,阿七忽然出现在茶坊门口,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放在台阶上。打开一看,是半块刻着诡异符文的槐木——正是上个月被砍的那棵老槐树的残根。木头上还粘着张纸条,是用炭笔写的三个字:“有虫卵”。

显微镜下,槐木纹理里果然藏着米粒大小的白色虫卵,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