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豚乘风破浪,速度惊人,它背上六个老头也都兴奋的不得了,难得海上冲浪一回,嗨的不要不要的。
只是苦了尘清眠。
他没有罡气护体,“向死而生”是他体内元气质量升华,是境界升华,不是罡气暴涨,根本承受不了海上冲浪。六个老头若合力结成结界保护他,他才可以风雨不浸。
事前说好的也是这样。
可到了大海上,六个老头就如从死牢里出来放风,他们只是把尘清眠挡在身后,就算尽到保护措施。
白海豚掀起的这点风浪,还不足以让他们运功抵挡。
就这样被白海豚驮着,享受被海风海水迎面激荡,正是他们一辈子所求之不得的事。
只有尘清眠躲在他们身后,在艳阳高照,蓝天白云下,双手抱膝,瑟瑟发抖,快团成了毛球。
还好,白海豚只破了一天浪,远处就隐隐见到巨大帆船。
这种船,一般都是商船,专做海上贸易。
白海豚似乎忌惮人类这种大船,刚刚好,在还有一箭之处,身体一抖,不管不顾一个猛子扎入海底去了。
六个老头这才联手做成结界,护着尘清眠,凌空降临到远处的大帆船上。
吓得一船人还以为遇到了海上神仙,全都趴在船板上,五体投地,叩拜不停。
“你们谁管事,抬起头来说话。”
这时候出面的自然是小字辈陆方山,他颐指气使的大喝,不怒自威。
其他老头都老神在在头抬得高高的,站着不动如孤傲的大鹅,一大把年纪,仙风道骨,还真的和民间传说中的老神仙有得一比。
“小的陆象山,负责这艘船一应事务。”其中一人战战兢兢抬起头。
“陆象山?老夫似乎有点印象,你是齐州东阳山陆家人?谁给你起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和我像兄弟一样?如今衍圣公是谁,该打烂屁股,跪祠堂反省。”
“是家父赐名,与衍圣公无关。长者赐不敢辞,家父是敬仰我陆家老祖,才给我取的这个名字。老,老祖,你敢称是我陆家的老祖?这个玩笑开不得,我陆家的老祖早已成武圣,是亵渎不得的。”
“什么狗屁武圣,是个人就能称武圣吗?念你还有点骨气,没丢陆家人的脸,我就不责罚你了。陆家老祖有啥好敬仰的,我看你父亲就是图省事,假借我的名字忽悠你。听我的,你把山字去掉,就叫单字名陆象吧。”
“可是...”
“可是个屁,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利索,以后就叫陆象,不然以后大家还以为你是我兄弟,不妥,谁敢不服,让他来见我。”
“见,见你,名字怎么可随便乱改?陆象山挺好啊,我俩年纪相差这么大,怎可能被人认成兄弟,前辈放心,绝不可能。”
“还有点见地,怪不得陆家敢让你出来独撑一面。”
“不敢当不敢,前辈谬赞了。”
“什么前辈,乱弹琴,叫老祖。哼,掉头,开船回东海。”
“不行啊,前辈,我的船现在开回东海,是要违约的呀,我陆家从不干这事。”
“陆家,陆家,就知道陆家,不懂识实事务,活该只能做一辈子的身不由己的窝囊废。废什么话,掉头,有什么事,老祖担着就是。”
陆象山偷偷瞥了一眼另外五位神仙和他们中的一位凡人,觉得求救无门,只好吩咐转舵回东海州。
再说蓝烟,转着转着,心情居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