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军政互不干涉的原则,没有谁吩咐谁做事的道理,尘清眠这话已经很重了。
镇北王秦肇眼里掠过一道杀机,尘清眠敏锐的感觉到了,却装作浑然不知,泰然自若。
“尘督多虑了,本王纯是私人拜访,想来看看尘督初来乍到,若差点什么东西请尽管开口,好补充一下。”
“多谢王爷关心,本督对王爷安排非常满意。”
尘清眠再次躬身长揖做谢。
“哈哈,尘督客气了。听说尘督要招募工匠百人修缮西域总督府,本王手里正好有现成的人手,遣给尘督就是了,两百工匠如何?”
“些许小事,本督何敢劳驾王爷关注。人已经有了,都开始施工了。”
镇北王秦肇差点要揍尘清眠一顿老拳。
杀了他一位百夫长,不认罪只字不提不说,还满嘴胡言。
把百夫长安排到西域总督府这事是他考虑欠周,暂且不提,以后有的是算账机会。
就说工匠这事吧。
你昨天下午才发的用工告示,一个初来乍到西域,人生地不熟的生瓜蛋子,现在红口白牙给我说,仅过了一夜,你就招募够了一百工匠。
骗鬼呢?
别说招募到工匠,在西域这地方,最缺的就是手艺人,你就是光打听哪儿有工匠,一夜时间也不够。
“既然尘督有人手可用了,本王就不多事了,告辞。”
镇北王秦肇是真被褚清眠气到了,站起来就走。
他自负一生阅人无数,从没见过像尘清眠这般如此不识抬举之人,比上任西域总督郦勋还够坐轿子。
昨天听儿子秦世英和内史谈有贵说尘清眠多么无礼,不给他面子,不把镇北王看在眼里,他还将信将疑。
今早过来,亲眼一见,果然如此。
他本想施以恩惠结交一番,让尘清眠为己所用,昨天让儿子秦世英违制去迎,亦是如此用心,可惜好心当了驴肝肺,不成想这人是属刺猬的,油盐不进,全身都是刺。
“王爷慢走。”
不论如何,来者都是客。
尘清眠亦步亦趋把镇北王秦肇送出了宅院,还装腔作势的挥了下手。
等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觉得双方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镇北王秦肇被他气走估计也是装的,因为自始至终,镇北王秦肇都没提百夫长的事。
这才是他最大的危机。
不过做都做了,危机也是机会。
只要镇北王秦肇要面子,这件事就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要找他的麻烦。
他等着镇北王秦肇出牌就是。
在此之前,他还有件小事要做。
不过,要等到他搬进西域总督府才行。
杀了百夫长,气走了镇北王秦擎,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西域。
尘清眠要的就是,原州所有人把他孤立起来才好。
“赵三备马,我们出门溜达溜达。”
“遵命,侯爷。要多少人跟着。”
“怎么,你怕镇北王暗杀我?不用,挑选两个得力的,多带些钱,背些干粮和水囊即可。”
“遵命,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