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鱼龙混杂,消息灵通,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而且,她是以萧炎的贵客身份进去的,天芳阁的管事,多少会给她几分薄面。
打定主意,薛莹莹将玉牌重新收好。
第二天一早,楚冠林果然命人送来了一大堆名贵的香料,其中便有一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深褐色粉末。
麝香。
薛莹莹看着那些东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一上午,又以缺少几味辅料为借口,再次向管家报备,出了楚府。
这一次,她没有去药铺,而是直接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布衣,戴上帷帽,径直去了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天芳阁依旧是那副车水马龙的景象。
薛莹莹没有从正门进,而是绕到后巷,叩响了那扇不起眼的侧门。
开门的伙计还记得她,见是她来,不敢怠慢,连忙将她请了进去。
“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请管事。”
薛莹莹被带到一间雅致的厢房,上次见萧炎是在顶楼,这里显然不是同一个地方。
她也不在意,安静地坐下等待。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次那位管事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哎呀,薛姑娘大驾光登,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管事拱着手,态度比上次还要恭敬几分。
想来是萧炎那边的人打过招呼了。
薛莹莹也不与他客套,开门见山。
“我今日来,是想向管事打听一样东西。”
“姑娘请讲,只要是小人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薛莹莹屏退了左右的下人,确认房内只有他们二人后,才从怀中取出了那块白玉玉牌,放在桌上。
“管事可认得此物?”
管事的目光落在玉牌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凑上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玉牌上的花纹,当他翻过玉牌,看到背面那个薛字时,整个人定住了。
随后便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贵人在此!死罪!死罪!”
管事这一跪,把薛莹莹也跪蒙了。
她看着地上抖成一团的人,又低头看了看桌上那块平平无奇的玉牌,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她面上分毫不显。
她不开口,那管事便不敢抬头。
过了许久,薛莹莹才终于吐出四个字,“起来说话。”
“是……是!”
薛莹莹将玉牌拿在手中,指腹摩挲着上面那个薛字,“这玉牌,你认得?”
“认得!认得!”管事的声音都在发抖,“这是……这是薛家军的信物!见此牌,如见家主亲临!”
薛家军?
薛莹莹心里掀起巨浪,面上却依旧平静。
“薛家军的信物?”
薛莹莹的心跳得飞快。
二十年前,母亲信中提到的事变,无量说的朝廷动乱,如今又从管事口中听到了二十年。
原来,天芳阁竟然是她家的产业?
那个萧炎,把她带到这里,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他早就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