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叶罗丽打早就没想过梦灵族能度过文明之劫呢？我总觉得，她早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火燎耶神色一肃，“这位心灵仙子真的如此……远谋？”
念及在雾夜身边，他还是留了口德。
目光扫向叶罗丽，一脸悲痛苍白，怎么看也不像是善于算计的仙子。
“呵，温水煮青蛙可比热水灌顶厉害多了，火燎耶你难道不明白这件事？”
“若是真的为了梦灵族好，叶罗丽大可以选择将梦灵族的文明种子和精英带走，十阶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的。”
“我喜欢从结果推断目的，叶罗丽是梦灵族覆灭的最大盈利者，最大的代价不过是假模假样的损耗一些元神之力，”
“再演足了‘痛失所亲’的戏码——那几滴‘鳄鱼眼泪’，怕是比鎏金算盘珠子还值钱。”
“虽然梦灵族一朝覆灭，虽然她借此一跃成为顶级大仙子，不过叶罗丽可是丧失了‘心中所爱’啊？呵……”
语气中的反讽难以掩盖几成实质，嗯，很符合一种古早某剧的风格。
“你还觉得她一切都是无意所为？”
话中未尽之意还有一层，叶罗丽借着梦灵一族的湮灭，好像还获取到了凡界的心灵法则……
沉黛一击将叶罗丽击昏，随即遣送回仙境花蕾城堡。
而梦灵族的奥罗拉梦境联邦，昔日人声鼎沸的城池再见不到一丝人影。
雾夜心念一动，部分溃逃的梦灵族被梦境通道吞没，他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同梦灵王一同献祭呢？
难道也是发现了什么？或是在怀疑什么？
梦之力凝为光幕，其中展现着这些梦灵的梦境，在梦境中，他们重复着凡世的景象，心声却显化为真实的声音传递到光幕之外。
“神女……她是故意的……”
“一切都是早有算计……”
火燎耶火焰琉璃般的瞳孔猛地收缩，倒不是对叶罗丽有什么偏私，而是胸腔里翻涌着强烈的怒意：
他无法容忍自己精准的识人眼光竟会出错，
“没想到你居然猜对了……”
雾夜看着火燎耶面上不忿，指尖轻叩着下颌，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不如我们赌上一场，结果出来，自然可以验证叶罗丽是否有意谋算。”
火燎耶起了兴致，“怎么赌？”
雾夜嘴中慢悠悠吐出一句话：“就赌凡世中的梦灵族遗民会不会因为‘意外’全数死亡。”
火燎耶眉峰一挑，忽然低语出声，“你是说……叶罗丽可能杀人灭口？”
雾夜颔首，眼神低垂看着奔逃的梦灵们，正是，只要还有活口，她的名声就会有沾上污点的风险，但若把梦灵文明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他忽然抬眼，眸中闪过冷光，谁还会刨根问底？
“整个仙境，可以直接看到事情真相的只有三个人，时希、御王黎灰，最后一个就是我，但我们三个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