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的手温柔地抚过他的背脊,能清晰地感觉到手下肌肉的紧绷和微微的颤抖。
“没事了,”白渊的声音低而稳,像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慰藉,“我在这里。”
玄珥没有回应,只是更深地埋进去,仿佛要将自己藏进这份短暂的庇护之中。
温热的泪水迅速浸透了黎白鸢的衣襟,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他的呜咽声压抑而破碎:“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啊!”
白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碧云为何突然惨死在府中?这又和“剧本”有关?
听着耳畔边不断传来玄珥的哽咽声,白渊不禁更用力地,抱着怀里抽泣的小家伙。
良久,白渊稍稍退开一点,双手捧起玄珥的脸。指尖触及一片湿凉。
玄珥顺从地抬起头,眼睛红肿,长而密的睫毛被泪水黏成一簇一簇,鼻尖也哭得红了,平日里那份俏皮乖张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茫然无助的哀恸,看得白渊心头一软。
“好了,别哭了。”白渊的语气放得极柔,用指腹轻轻揩去他颊边的泪痕,动作细致又专注,“碧云若是看见你这般模样,定要难过的。”
玄珥吸了吸鼻子,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白渊,里面盛满了依赖和未被安抚的伤痛。他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白渊温热的手掌。
白渊又低声哄了几句,指尖轻柔地梳理过玄珥额前微乱的发丝。直到感觉掌下的身体逐渐停止了颤抖,呼吸也稍稍平缓,他才缓缓收回手。
面色随即转为沉肃,大步走向静卧于血泊之中的碧云。白渊敛袖蹲下,目光如炬,仔细审视。
只见碧云面色青白,唇瓣泛着不自然的紫绀,除了脖颈间一道极细、几乎看不见的血线外,周身竟无其他明显外伤。
然而,当她微弱的衣领被轻轻拨开,露出的锁骨肌肤上,却隐约浮现出一种诡异幽蓝色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细微纹路。
白渊的指尖悬停在那诡谲的纹路上方,眸光骤然冷凝。
这不是普通的袭杀。 而是……咒术反噬!
“翠竹,你即刻去报官。”谋杀碧云的人一定还在府中!
白渊虽然嘴上说自己有“复活甲”不怕死,但哪个人又真的想死呢?而且府上还有其他人,若不早日捉拿真凶,恐怕会再惹出祸端。
“是!”翠竹连忙往外跑去,没跑几步遇上突然出现的龙旖。
“站住。”龙旖眼睛盯着黎白鸢,随口喊出一声,翠竹便定住无法动弹。
龙旖目不斜视地端庄走来,她直白地告诉黎白鸢:“不许报官。”
“为何?我们凭什么听你的!”玄珥瞪着眼睛,平日尖小的虎牙,渐渐变长、变得更尖锐。
白渊抬手把玄珥护在身后,皱起眉头道:“请告知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
龙旖轻瞥一眼地上死透了的碧云,视线落在那道纹路上,注视几秒后,重新看回黎白鸢。
淡道:“若仙尊现在报官,就是在向父…别人透露我的行踪。这事情我会解决,不必让他人插手。”
“我们凭什么要——”
“好。”白渊打断玄珥,自顾自地应下。因为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若不答应龙旖事情绝对会变得更糟糕。
说不定府上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