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渊拉着姜悦兮蹲在窗边，两人靠得很近，呼吸都压得极轻。外面走廊安静得反常，连平时总响的饮水机都没动静。她低头看手机，那条“你以为我看不见你？”还躺在对话框里，像根刺扎在眼里。
她小声说：“刚才那人……是不是从三楼用镜子反射看我们？”
沈墨渊点头，“他用了反光装置，位置固定，说明早有准备。”
“那我们现在冲出去能抓到他吗？”
“不能。”他摇头，“他一发现我们没按计划走，就会立刻撤离。我们现在追，只会打草惊蛇。”
她皱眉，“可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
“等不是目的。”他看着她，“目的是让他以为计划成功了。”
她愣了一下，“你是说……继续演？”
“对。”他说，“你回教室，照常上课。我换个位置盯着。”
“那你刚才发的消息怎么办？你说你要走的。”
“我已经改口了。”他打开手机给她看刚发的一条新消息：【临时取消行程，下午陪你去社团】。
她眼睛亮了点，“所以你现在是‘临时变卦’，而不是一开始就在骗人？”
“聪明。”他嘴角微扬，“这样一来，对方会以为是他施加的压力让我回头，反而会放松警惕。”
她咬了下嘴唇，“可我还是担心……万一他又给你发那种消息呢？”
“那就顺着他来。”沈墨渊声音低了些，“我们反过来利用他的反应，找出他是谁。”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行，那我先回去。”
她起身时被桌角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他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她站稳后没松开，反而抓着他袖子问：“你别离太远，好不好？”
“我不远。”他看着她，“我就在你能看到的地方。”
她这才松手，转身推门出去。
回到教室，陆羽还在原位坐着，见她回来立刻抬头，“辅导员找你什么事？”
“说是选修课要补材料。”她坐下，语气平淡，“结果跑一趟白跑，助理老师记错了。”
“哦。”他笑了笑，“我还怕你遇到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她翻开笔记本，“沈墨渊又没真走，他临时决定不走了。”
陆羽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复，“这样啊……挺好的。”
她装作没注意，低头写字。其实眼角一直留意着他动作。他拿起手机看了两眼，又放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这个细节被她记下了。
十分钟后，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陌生号码：**他真的回来了？你确定不是你在撒谎？**
她心跳快了一拍，但脸上不动声色，只把手机往包里塞了塞。
这消息来得太快了。快到不像巧合。
她悄悄给沈墨渊发了个字：【陆】。
五分钟后，沈墨渊回她：【我知道了。别动，我马上安排】。
她攥着笔，手心有点出汗。如果真是陆羽在背后搞鬼，那之前那些“关心”全都是伪装。他不是单纯追求她，而是想拆散她和沈墨渊。
下课铃响，她收拾书包准备去社团活动室。陆羽立刻站起来，“我陪你过去吧，顺便交个作业。”
“不用。”她直接拒绝，“我和沈墨渊约好了。”
“他不是说有事？”
“那是早上说的。”她拎起包，“现在没事了。”
陆羽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变了变。
她走出教室，脚步加快。刚拐过楼梯口，就看见沈墨渊靠在墙边等她。
“你来了！”她快步走过去。
“嗯。”他接过她的包，“走吧。”
两人并肩往前走，谁都没说话。到了活动室门口，她忽然停下，“你说……会不会还有别人参与？”
“有。”他说，“单靠一个人做不到实时监控。至少有两个节点——一个在现场收集信息，一个在远处发送消息。”
“那陆羽是哪个？”
“现场的那个。”他淡淡道，“幕后的人，还没露面。”
她拧眉，“会不会是林悦？”
“有可能。”他顿了顿，“但她最近出国了，不在国内。”
“那会是谁？”
“查一下最近谁频繁联系陆羽。”他说，“尤其是校外的人。”
她掏出手机，翻通讯记录，“我记得他上周加了个新好友，备注是‘表哥’，但从没见过他提过有表哥。”
“截图发我。”沈墨渊接过去看了一眼，“号码归属地是外地，注册时间三天前。”
“新办的卡？”
“很可能是。”他说，“专门用来做这种事。”
她越想越气，“他们合伙算计我们？就为了拆散我们？”
“动机还不清楚。”他握住她的手，“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
她抬头看他，“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
“我说过的话不算数？”他反问。
她笑了下，“算数。”
两人进活动室时，其他成员已经到了大半。陆羽随后进来，坐得离她不远。她故意和沈墨渊靠得很近，说话声音也放柔了些。
陆羽几次想插话，都被沈墨渊不动声色挡了回去。
中途休息，她去接水，路过陆羽座位时听见他在打电话。
“……计划有变，那个男的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