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沈父沈母：“我不是来求你们认可的。我是来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儿子选择了谁。至于接不接受，是你们的事。但我不会因为他家人的态度，就放弃他。”
说完，她拿起包，往门口走。
沈墨渊快步跟上。
“站住。”沈母突然叫住他们。
两人停下。
沈母看着姜悦兮的背影，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把包给我看看。”
姜悦兮回头：“什么？”
“你的包。”沈母说，“拿来我看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回来，把包递过去。
沈母打开，翻了翻，拿出一个小药盒。
“这是什么？”她问。
“维生素。”姜悦兮说，“我每天记得吃。”
沈母打开药盒，里面整整齐齐排着七粒小药片，每格都标了星期。她注意到最右边那一格是空的。
“今天周几？”她问。
“周四。”姜悦兮说。
沈母点点头，把药盒放回去，又从包里抽出一本书——《家庭医疗急救手册》。
“你买这个干什么？”
“上次听沈墨渊说他小时候的事，我就查了点资料。”她说，“书上说高烧后遗症患者要注意神经系统养护，所以我做了笔记。”
沈母翻了几页，发现每一页都有划线和批注，字迹工整。
她合上书，把包还给她：“你刚才说，你爸是姜明远？”
“是。”
“他前年捐给儿童医院那笔钱，是你推动的？”
姜悦兮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那笔钱救了一个神经科重点实验室。”沈母说，“我认识那边的主任。他说是个年轻女孩坚持要加这笔款，专门用于小儿神经康复。”
姜悦兮低下头：“那个孩子……跟我小时候的朋友很像。”
沈母没再说话。
过了几秒，她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对佣人说：“再加两个菜，留他们吃完再走。”
然后她回头看着姜悦兮：“下次来，提前打电话，我让厨房准备你喜欢吃的。”
姜悦兮睁大眼睛。
沈墨渊松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
沈父这时开口：“明天我约了姜董事长打球，顺便聊聊。”
姜悦兮还没反应过来，沈墨渊已经点头：“好。”
一家人重新坐下。这次气氛不一样了。沈母开始问她学校的事，喜欢吃什么，平时怎么安排时间。姜悦兮一一回答，不再拘谨。
饭快结束时，沈母忽然说：“你包里那本手册，借我看几天。”
“可以。”她马上拿出来递过去。
沈母接过，指尖轻轻摩挲封面，低声说：“这书……我二十年前就想买一本。”
姜悦兮没听清：“阿姨，您说什么？”
沈母摇摇头，笑了下：“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比我想象中……靠谱一点。”
姜悦兮也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沈墨渊看着她，耳根悄悄红了。
饭后，两人走出大门。夜风吹过来，带着点凉意。
“你刚才真敢说。”他低声说。
“怕什么？”她扬起下巴，“我又没撒谎。”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谢谢你没走。”
她眨眨眼：“谁要走？我火锅还没吃呢。”
“明天补你。”
“这可是你说的。”她捏了捏他的手，“不准赖账。”
他们走到车边，沈墨渊替她开门。她坐进去，系安全带时忽然想起什么，探出头问：“你妈真要把那本书拿去看？”
“她很少向别人借东西。”他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她要是真借了，说明她开始把你当自家人了。”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
主卧阳台上，沈母站着没动。手里还拿着那本急救手册。她翻开最后一页，上面有一行小字：
**“愿每个孩子都能被好好守护。”**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轻轻合上书，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