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个“好”字，约了下午三点，在图书馆三楼自习区。
沈墨渊知道后，眉头立刻皱起来。
“她主动约你？”他站在宿舍楼下等她，“你不觉得太巧了？”
“就是太巧，我才要去。”姜悦兮把包背好，“她要是真想道歉，可以直接在会上说。现在私下约，说明她有别的目的。”
“别去太久。”
“就聊十分钟，我带录音笔了。”她晃了晃口袋，“真有问题，我马上走。”
下午两点五十五，她到了图书馆。
林悦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书，抬头看到她，勉强笑了笑。
“谢谢你愿意来。”她说。
“你说有事要解释。”姜悦兮坐下，没打开包，“现在可以说了。”
林悦抿了抿嘴：“网上的事……我不否认我传了那张图。但我不是想害你。”
“那你图什么？”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她声音低下来，“高中三年，我一直在他身边，可他从来不知道我的心意。现在你出现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所以他不喜欢你，你就毁他名声？”
“我不是毁他！”林悦突然抬高声音，又意识到场合不对，压了下来，“我是想让他想起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你现在做的是让他更讨厌你。”
“我不在乎。”她摇头，“只要他注意到我，就够了。”
姜悦兮静静看着她：“你知道发帖要负法律责任吗？”
“我知道。”林悦苦笑，“但我赌你不会真的告我。你那么受欢迎，要是闹大了，对你也有影响。”
“你算准了我不敢动手？”
“你聪明，但你也善良。”林悦抬起头，“你不会为了自己，毁掉一个女生的前途。”
姜悦兮笑了下：“你错了。我不是不敢，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但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拿出手机，点开相册：“你用学校电脑上传图片的时间、Ip地址、浏览记录，还有你买匿名卡的监控视频，我都存着。技术部昨晚连夜整理的。”
林悦脸色变了：“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你觉得呢？”她收起手机，“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写一份书面检讨，公开道歉，删除所有你参与传播的内容。第二，我把证据交上去，由校方处理。”
“你不能这样！”林悦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刮过地板发出响声，“我只是喜欢他，我又没杀人！”
“诽谤也是犯错。”姜悦兮也站起身，“你自己选。”
说完，她转身就走。
刚走到楼梯口，手机又震了一下。
她打开，是林悦的新消息：【你以为你能赢？他以前能为你推开我，现在就能，以后也能。】
她停下脚步，盯着这行字看了两秒，然后回了一句：“他从没推开谁，他只会牵住一个人的手，一直往前走。”
发完，她把手机塞进口袋，快步下了楼。
沈墨渊还在楼下等她。
“谈完了？”他问。
“嗯。”她点头，“她不认错，还想威胁我。”
“那就按原计划。”
“我已经让阿杰把全部资料打包发给辅导员了。”她抬头看他，“明天全校通报。”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辛苦了。”
“少来这套。”她拍开他的手，“请我吃火锅，这事才算完。”
“行。”
两人并肩往外走，路灯一盏盏亮起来。
走到校门口小吃街时，姜悦兮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表情忽然变了。
沈墨渊察觉不对：“怎么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屏幕转向他。
是一条新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内容只有八个字：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