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五个字，手指停在半空。陌生号码，没有备注，内容只有冷冰冰的**你逃不掉的**。
她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桌上，像是要把那句话压住。
“怎么了？”沈墨渊听见动静，转身走回来。
“没事。”她摇头，“垃圾短信。”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她旁边，目光落在她脸上。她抬眼看他，发现他眉头微皱，好像并不信。
“真的没事。”她笑了笑，“我刚直播完，肯定有人乱发消息吓唬人。”
沈墨渊沉默两秒，伸手把她手机拿过去，直接关机塞进自己口袋。
“你干嘛？”她愣住。
“明天让技术部查一下这个号。”他说，“现在别看。”
她想反驳，可看到他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那种眼神不是担心，也不是紧张，更像是……他在替她挡着什么。
“好吧。”她点头，“听你的。”
程雨桐这时候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拿着毛巾：“你们俩站门口干啥？像门神。”
“没什么。”姜悦兮走进屋，“就是有点累。”
“谁让你搞那么大阵仗。”程雨桐坐到床上，“不过挺帅的，全网都在转你那段‘我不恨她但不能原谅’。”
姜悦兮没接话，低头脱鞋。
沈墨渊靠在门框上：“她手机收到一条威胁短信。”
“啊？”程雨桐瞪大眼，“谁发的？林悦？”
“不知道。”他说，“号码是新的。”
“报警吗？”
“先查。”他语气平静，“如果是恶作剧，没必要闹大。”
姜悦兮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会这样？”
他没否认：“她不会轻易认输。”
空气安静了一瞬。
程雨桐突然跳起来：“不行！这种时候就得转移注意力！你们俩必须约会！马上！立刻！”
姜悦兮一怔：“现在？”
“对！”程雨桐翻出背包，“我知道学校后街新开了家猫咖，全是布偶，还能喝手冲咖啡。你们去放松一下，别在这儿互相凝视了。”
沈墨渊看向姜悦兮：“想去吗？”
她犹豫了一下：“可是……那个短信……”
“越怕越躲，就越中招。”他说，“正常生活才是最好的回应。”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说得对。”
二十分钟后，两人走在后街的小路上。
天已经黑了，路灯一盏盏亮着，风吹得树叶沙沙响。街边小店挂着暖黄的灯牌，有烤肠的香味飘出来。
“你冷吗？”沈墨渊问。
“还好。”她说，“你呢？”
他把手插进外套口袋：“我不冷。”
走了几步，她悄悄把手伸进他右边的口袋。他的手已经在里面，掌心朝上，等她握住。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指。
他嘴角动了动，没看她，也没抽手。
猫咖在拐角处，门口挂着木牌子，写着“云朵之家”。推开门，铃铛响了一声，三只布偶猫从沙发上跳下来，围着他们转圈。
“欢迎光临。”店员笑着迎上来，“两位要坐窗边吗？那里阳光好。”
“坐中间就行。”沈墨渊说。
他们选了个矮桌位置坐下，很快就有猫咪跳上来，趴在桌角打哈欠。
姜悦兮伸手摸它的头，它眯起眼睛蹭她手腕。
“它喜欢你。”沈墨渊说。
“你也摸摸。”她拉他手。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碰了碰猫耳朵。那只猫立刻转头舔他指尖。
“哇。”她笑出声，“它也喜欢你！”
“可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他说。
“什么味道？”
“你用的护手霜。”他淡淡道，“椰子味，它刚才蹭你的时候一直在嗅。”
她愣了下：“你还记得我用什么护手霜？”
“嗯。”他点头，“上次你涂的时候，我说过太甜。”
她想起那天在图书馆，她递给他一支笔，手上刚抹过护手霜，他接过笔时皱了下眉。
原来他记得。
她低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服务员端来咖啡和小蛋糕，还拿来一个逗猫棒。姜悦兮玩得开心，差点把蛋糕叉子掉进杯子里。沈墨渊伸手扶住她的手腕，顺手把叉子拿走，换到她右手。
“你怎么知道我是左撇子？”她问。
“你写字的时候。”他说，“每次考试，你都把草稿纸往左边推。”
她惊讶地看着他：“你连这个都注意？”
“看得多了。”他低头喝咖啡，“你不专心的时候，还会咬笔帽。”
她脸微微发烫，赶紧低头吃蛋糕。
一只猫跳上他膝盖，趴下不动了。他没赶它，反而轻轻顺着毛。
“它把你当主人了。”她说。
“它觉得我身上有你。”他说。
她一怔：“什么意思？”
“你抱过它，它记住了。”他抬眼看她，“然后在我这儿闻到了同样的气息。”
她心跳快了一拍，没说话。
外面下雨了，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声音清脆。店里放着轻音乐，灯光柔和，猫咪们蜷缩在各处睡觉。
她靠在椅背上，有点困。
“困了？”他问。
“嗯。”她点头，“可能是刚才直播耗太多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