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随便能拍到的角度。那天全场都在拍正面，只有一个人，一直守在角落。
她攥着手机站起来，刚好看到他从垃圾桶边折返。
“你的手机。”她递过去。
他接过来，没急着解锁。
“这张照片……”她鼓起勇气问，“是你拍的？”
“嗯。”
“什么时候存的？”
“第二天早上。”他说，“导出来的时候，发现一共拍了三十七张。”
她瞪大眼：“你还会偷拍？”
“不是偷拍。”他纠正，“是没忍住。”
她噗嗤笑出声：“三十七张？你比粉丝还疯狂。”
“粉丝只看热闹。”他看着她，“我看的是你终于敢做自己的那一刻。”
她心跳漏了一拍。
“所以别担心什么习惯不习惯。”他把手机收进口袋，“就算以后我们不在一个城市，我也会记得，你吃便当一定要配酸梅汤，看书看到困会把笔夹在耳朵上，生气时最爱用脚尖蹭地板。”
她眼眶发热，嘴上还不服输：“那你要是记错了呢？”
“不会。”他靠近一步，“我会反复确认。”
她仰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眼里，像是撒了层碎金。
“沈墨渊。”
“嗯？”
“你有没有想过……”她声音轻下来，“如果我们不是同学，不是每天能见面，你会怎么找我？”
他沉默几秒，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
“上周买的。”他说，“两张连座，排片时间是周六晚上七点。”
“你约别人看电影？”她眉毛竖起来。
“不是约。”他把票塞进她手里，“是预留。万一那天你不在学校，我就自己去看。”
她低头看票根，上面写着《夏日海风》，一部小众文艺片。
“这种片子你平时根本不看。”
“可你说过想看。”他淡淡道，“所以我得随时准备好。”
她捏着票根，指尖微微发颤。
“所以你是说……不管我在不在，你都会出现在我想去的地方？”
“对。”他点头，“就像你现在，明明可以躲在宿舍等我路过，却偏偏要站出来。”
她笑了，眼角有点湿：“因为我也不想错过你。”
他伸手擦掉她眼角的一滴泪，动作很轻。
“那接下来呢？”她问。
“接下来？”他牵起她的手，“陪我去趟超市。”
“现在？”
“嗯。”他拉着她往前走，“你忘了？你说梅菜扣肉要配酸梅汤才完整。”
她笑着跟上：“你还真记住了。”
两人一路走到校门口的小型生活超市。他推着购物车，她在冷柜前挑饮料。
“这个行吗？”她举起一瓶玻璃装的酸梅汤。
“可以。”他接过放进车里，“再拿瓶矿泉水。”
“干嘛？”
“留着给你涮嘴。”他一本正经，“甜的喝多了，得清一下味觉。”
她笑得差点打翻货架。
结账时，收银员看了他们一眼：“情侣套餐打九折，要一起算吗？”
她下意识看向他。
“一起。”他直接扫码付款。
走出超市，她抱着饮料袋子，忽然停下来。
“沈墨渊。”
“怎么了？”
“你说我们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会的。”他握住她的手，“只要你不逃。”
“我才不逃。”她反手握紧，“是你总装高冷，让人以为你不在乎。”
“那现在呢？”他问。
“现在……”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觉得你像个行走的充电宝。”
他低笑，额头轻轻抵住她的。
“那你可得好好保管。”他闭上眼，“别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