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两秒:“叫‘老板’。”
“啥?”她差点笑岔气,“为什么?”
“因为你总说我管东管西像监工。”他一本正经,“既然我是打工的,它就得是老板。”
宿舍里爆发出哄笑。
她笑得前仰后合,怀里小猫也被震得喵了一声。
“不行。”她擦擦眼角,“太滑稽了,听着像我在养公司cEo。”
“那就叫‘总监’?”他试探。
“更离谱。”她摇头,“还是我来取吧。”
她低头看着怀里睁着大眼睛的小家伙,忽然灵光一闪。
“叫‘醋坛子’怎么样?”
众人一怔。
“因为今天一堆人想靠近我,它虽然不会说话,但我感觉它全程都在吃醋。”她眨眨眼,“而且——它主人本来就挺爱吃醋的。”
沈墨渊站在门口,双手插兜,嘴角微扬:“那你不怕以后天天听它抗议?”
“抗议才有意思。”她走过去,踮脚靠近他耳边,“反正我知道,最后哄我的人一定是你。”
他低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随你高兴。”
小猫似乎感受到气氛轻松,从箱子里探出身子,一跃跳到桌上,踩翻了水杯。
“哎呀!”小夏去擦桌子,“这孩子脾气还挺冲!”
“正常。”沈墨渊掏出纸巾帮忙,“刚认家,得立威。”
“你看它爪子印都留在本子上了。”姜悦兮拿起被踩过的笔记本,忽然咦了一声。
纸上除了湿漉漉的梅花印,还有几行之前写的字迹隐约可见——是她昨天记的摄影展花销明细。
其中一笔写着:**吊坠链子维修费:280元**。
她心头一动,抬头看他:“你那个吊坠……是不是最近送去修过?”
他动作微顿:“嗯。”
“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三。”他自然回答,“掉漆了,怕时间久了氧化。”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原来你也会担心东西坏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
“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换。”他声音轻了些,“有些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没再追问,只是把笔记本轻轻合上,放进抽屉。
傍晚,室友们出门聚餐,留下他们俩照看小猫。它已经渐渐放松,蜷在沙发上打盹。
姜悦兮靠在沈墨渊肩上,轻声说:“今天其实挺开心的。”
“比‘前任连线’那天开心?”他问。
“嗯。”她点头,“那时候我觉得全世界都在拆我们,今天才发现,更多人在帮我们搭窝。”
他侧头看她:“所以以后别怕别人说什么。”
“不怕。”她握住他的手,“只要你别半夜偷偷删我朋友圈就行。”
“我没删过。”他皱眉。
“骗人。”她掏出手机翻记录,“我前天发的牵手照,点赞数从八百掉到六百,肯定有人举报了。”
他沉默两秒:“……可能是系统限流。”
“哦?”她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举报人头像是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
他顿时语塞。
她憋着笑,突然翻身坐起来:“逗你呢,那人是我表姐,她觉得自拍太多影响学习,主动帮我清数据。”
他松口气,捏了下她脸颊:“下次别吓我。”
“谁让你心虚?”她得意洋洋,“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非要装深沉。”
他没反驳,只是伸手将她重新拉回怀里。
窗外夕阳西下,猫在梦里抖了抖耳朵。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一张宠物店宣传单,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情侣共养计划:连续三十天打卡喂食,送定制情侣项圈一对。**
她拿给沈墨渊看:“要不……咱们参加?”
他扫了一眼,勾唇:“送的项圈刻字吗?”
“可以。”
“那刻什么?”
她歪头想了想,提笔在空白处写下四个字:**一丘之貉**。
他失笑:“这么损?”
“精准。”她收起纸,“毕竟都是爱吃醋的坏家伙。”
他搂紧她,下巴搁在她头顶:“行,那就一起坏到底。”
她闭上眼,快要睡着时,听见他低声说:
“其实那天吊坠修好后,我去刻了点东西。”
她迷迷糊糊问:“刻啥?”
他没回答,只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小猫翻了个身,压住了宣传单上的打卡日期。
阳光落在纸面,刚好照在“第一天”三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