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把手机递过去的时候，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两下。
“你看，这里有个同步标记。”她指着照片右下角那个不起眼的小图标，“像是自动上传的痕迹。”
沈墨渊盯着看了几秒，眉头慢慢皱起来。“这云盘权限只限公司内部人员，而且需要双重验证。”他声音低了些，“除非有人复制了我的登录信息。”
“会不会是你手机被谁动过？”她问。
“最近没离过身。”他摇头，“宿舍有门禁，平时也不乱放。”
两人站在图书馆门口，阳光正好照在台阶上，暖得让人想眯眼。可此刻谁都没注意天气。
“所以……有人能远程访问你的数据？”姜悦兮抱臂，“听起来像电视剧里的情节。”
“但不是没可能。”他把手机还给她，“回头我查一下后台日志，看看有没有异常登录记录。”
她点点头，忽然笑了：“你还真当自己是It工程师了？”
“不然呢？”他瞥她一眼，“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瞎担心。”
“我才没担心！”她轻哼一声，转身往图书馆里走，“我只是觉得——哎！”
话没说完，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
沈墨渊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她撞进他胸口，鼻尖蹭到他的锁骨，温热的气息扑在颈侧。
“走路不看路？”他低声说。
“地太滑了！”她挣扎着站稳，脸颊微红，“谁知道这地板刚拖完。”
“嗯。”他应了一声，嘴角却翘了点，“下次我牵着你走。”
“谁要你牵。”她小声嘀咕，却没拒绝伸过来的手。
十指相扣的感觉很踏实。他们并肩往自习区走，路过公告栏时，一张新贴的社团招新海报吸引了她的目光。
“摄影社要办外拍活动？”她停下脚步，“下周去郊外湖边？”
“看到了。”他说，“想去？”
“有点想去。”她歪头看他，“你不许说‘女孩子别跑太远’这种话。”
“我没那么老古董。”他笑，“只要你别又拍张照就被人偷偷同步就行。”
她轻轻掐了他手背一下：“乌鸦嘴。”
他装作吃痛：“疼。”
“活该。”她松开手，掏出手机翻相册，“对了，你说要查登录记录，怎么查？用电脑吗？”
“可以。”他点头，“等会儿去机房，我导出日志看看。”
“现在就去？”
“不然？”他挑眉，“你想让我带着疑点过夜？”
她耸肩：“随你。”
机房在实验楼三楼，平时学生申请使用需要登记。他们到的时候，管理员正趴在桌上打盹，听见敲门声才抬起头。
“哦，是你们啊。”他揉着眼睛，“干嘛？”
“借用一下终端机。”沈墨渊说，“十分钟就好。”
“行吧，别弄坏设备。”老头挥挥手，“密码自己输，别改系统设置。”
机器启动得很快。沈墨渊接过键盘，手指在按键上飞快敲击。姜悦兮站在旁边，看着屏幕上一行行滚动的代码和时间戳，完全看不懂。
“找到了。”他突然停住。
“什么？”她凑近。
“三天前凌晨两点十七分，有一次从外部Ip的登录。”他放大记录，“地点显示在外网，伪装成我的设备请求同步。”
“半夜？”她皱眉，“谁会这时候动手？”
“不清楚。”他继续翻，“更奇怪的是，这次登录后，只访问了相册和通讯录，其他文件都没碰。”
“目标明确啊。”她喃喃。
“而且……”他顿了顿，“它用了我的生物识别缓存，说明之前一定有人近距离接触过我的手机。”
“比如借去看消息、帮忙回电话？”她立刻联想，“那天你在篮球场，有几个女生找你要联系方式，你手机就在场边放着……”
“有可能。”他合上笔记本，“看来得换一套安全策略了。”
她看着他收起设备，忽然问：“你会不会觉得……太麻烦了？为了几张照片折腾这么多。”
他转头看她：“你觉得我在乎的是照片？”
她一愣。
“我在乎的是，有人想悄悄接近你身边的一切。”他声音不高，“而我不想让任何未知因素影响我们。”
她心头一暖，嘴上却故意说：“说得好像你是守护神似的。”
“我不是。”他拉开机房门，“我是男朋友。”
她跟上去，忍不住笑了。
走出实验楼，天色已经偏黄。晚风拂面，带着一点初夏的燥意。
“饿了吗？”他问。
“有点。”她摸摸肚子，“食堂今天应该还有糖醋排骨。”
“带你去校外吃。”他忽然说，“新开那家川菜馆，听说水煮鱼不错。”
“你不是不能吃辣？”
“陪你尝一口。”他笑，“反正你吃不了太辣，我也不会点重口味。”
她眼睛亮了：“真的？”
“骗你干嘛。”他抬手看表，“六点半，来得及。”
餐馆不大，但装修清爽，墙上挂着些手绘菜单。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很快送来茶水。